盐米铺,显然这两边是干上了。我想这位郭刺史肯定很需要我手中这本账簿来对张承宗下手,动了张承宗无异于对张家动了刀子。玉茹,扬州城虽大,但你我目前可容身之处也许就只有他那儿了。” 玉茹美目连闪,频频点头称是,不过她还是心有余悸道:“薛昊,你如果将这账簿呈交到郭刺史手中,那就彻底跟张承宗决裂了,他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可要想清楚啊。” 薛昊摇头无奈叹道:“玉茹,眼下这个状况,你觉得你我还有别的选择吗?张承宗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如果我们不托庇于郭刺史门下,也许天亮之后就是你我丧命之时啊。可惜,可惜是我拖累了玉茹你啊……” “昊哥,莫要如此说!” 玉茹轻咬着红唇,脸上充满倔强和坚毅的神色,说道:“奴家虽是残花败柳之身,但是与昊哥欢好的这些日子却是此生最为快乐的日子。如果没有张承宗这头虎狼畜生,也许你我早已双宿双栖了。昊哥没有嫌弃奴家这沦落风尘脏了的身子,奴家已是满心欢喜了。如今即便随昊哥上了断头台,入了黄泉路,玉茹亦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好玉茹!” 薛昊上前将玉茹狠狠揽在怀里,沉声道:“如果我们能过了眼前这关劫难,我薛昊发誓,一定要明媒正娶了你,让你风风光光做我薛家的儿媳妇。” 玉茹已是感动得一塌糊涂,颤抖着身子偎依在薛昊的胸前,泪流满面抽噎道:“玉茹愿意,即便不能与昊哥在天做那比翼鸟,也要下了黄泉做对苦命鸳鸯。” 薛昊轻抚着美人儿的后背,信誓旦旦地保证道:“不会的,我相信那位郭刺史肯定会对这账簿感兴趣,这一次我们定能闯过这一关。” 说着,他发现卧室外的天色已经有些抬头微亮的迹象,心中一紧,赶忙擦拭着玉茹脸色的泪痕,催促道:“玉茹,赶紧的,趁着天还没亮,我们现在就出发前往府衙。我们一定要在张承宗没有带人上门之前离开玉茹轩,见府衙面见郭刺史。不然,悔之晚矣!” 玉茹嗯了一声,随手收拾了几件贴身换洗的衣服,随薛昊急急出了卧室离开玉茹轩,直奔扬州刺史府府衙。 就连屋中积攒多年的细软,她都没有来得及收拾。眼下,没有什么东西比保命要来的重要。 …… …… 天色微亮,城中路上已经有了行人。 因为最近时日张家名下各大油盐米铺关门歇业的缘故,城中各处街口多了府衙临时搭建的售盐卖米铺子。 城中百姓早已起个大早,出来购买米盐,各处临时搭建的铺子前都是人头攒动人挤人。 显然,扬州城中已经有了一丝盐慌粮荒的迹象。 当薛昊和玉茹两人联袂而行,穿街绕巷仓惶来到府衙门外之时,郭业已经换好官服早早坐在了公堂之上,就等着这对苦命鸳鸯的主动上门。 当门外衙役将两人带入府衙进了公堂之时,郭业暗暗松下一口气,心道,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接下来的一幕如郭业所预想的一般顺利,薛昊和玉茹先是自揭身份,然后两人在郭业跟前哭哭啼啼一番。 紧接着,薛昊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佯称自己得罪了张承宗怕其报复,想要献上张承宗的罪证托庇于郭业门下。 郭业心知肚明一切,不过并未戳穿薛昊的谎言和借口。他让陈郡丞接过账簿仔细一核对,果真就是那本朝思暮想欲要得到的账簿后,整个人的神情为之一松。 有了这本账簿,大事已成一半,总算有了捉拿张承宗的绝佳理由了。 随即,他亲自下来公堂,逐一扶起这对苦逼的野鸳鸯,免慰了一番后拍着胸脯保证道:“放心,你我就暂且住在本官的刺史府中。在这儿,谁也不敢动你们分毫!” 薛昊与玉茹闻听顿时面有喜色,彼此对望一眼后,居然喜极而泣,不约而同地无声淌起了泪水。 两人心中同时生出欣喜,总算是达成所愿,暂时安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