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业恍然大悟过来,任城不就是文成公主吗?敢情儿李道宗是因为自己的出手捣乱阻止了文成公主远嫁吐蕃,来还这份人情的。 原来如此!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果真是因果使然啊。 看来这次还真是做好事得福报啊,他心中略略欣喜,矜持自谦地拱手说道:“呵呵,这都是郭某举手之劳而已,江夏王太过客气了,哈哈。可是好些日子没见过公主殿下了,不知最近文成公主过得可好啊,江夏王?” 打蛇随棍上,蹬鼻子上脸,说得就是郭业这号人。 三下五除二,这小子又嬉皮笑脸地跟李道宗套起了近乎,好像浑然忘却了当初和鱼暖暖她们算计坑李道宗之事了。 不过他忘记了不代表李道宗也会忘记这事儿。 只见李道宗貌似不吃他这套,又是皱皱眉头冷着脸说道:“闲话少说,既然本王今日还了你襄助任城的那份人情,那你我便不再相欠。好了,本王还有其他要紧事,便不与你闲扯了。告辞!” 说完,拍拍屁股转身加快了步伐,匆忙朝着宫门方向行去。 郭业再次热脸蛋贴到了李道宗的冷屁股上,小脸立马拉了下来,冲着李道宗远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娘的,这么不给面子?瞧你那个揍性!” 说罢,脑海中又浮现起了文成公主温婉而雅的那份雍容仪态,想着想着,痴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公主,公主怎么了?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攀登”。 一念至此,他立马变得雄心万丈起来,对于登顶巅峰有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和迫切。 霎时,一扫刚才李道宗不给面子所带来的阴霾。 随后,他也追着李道宗的脚步朝着宫门方向奔去。 他急于出宫,自然要将自己进爵益州侯的好消息分享给在长安的那些好朋友。 天色尚早,今晚少不得要找个地方将那些好朋友请来,好好庆贺一番才是。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 …… 李道宗先郭业一步出了皇宫,宫门口不远处有一辆刷着金漆的马车停靠在那儿。 “父亲!” 马车内有一妙龄宫装女子掀开车帘,冲李道宗招呼道:“父亲,快快上来,女儿恭候多时了呢。” 这位一袭宫装的妙龄女子正是李道宗的女儿任城郡主,确切地说,应该是文成公主了。 李道宗见着文成公主,脸上难得浮现一抹舔犊之情,笑着走上前去,道:“原来是吾儿任城啊?” 对于文成公主,李道宗还是喜欢称她为任城。因为在他看来,他的女儿叫任城,至于什么文成公主的封号,那是李二陛下为了让女儿远嫁和亲而敕封的。 每次喊着文成二字,他就有说不出的别扭。 如今文成公主被李二陛下收为义女,得了文成公主的封号。论起在皇室中的地位和身份,比起当爹的江夏王,只高不低。 毕竟江夏王李道宗并非李氏皇室中的直系,只能算个旁支。 而公主呢?除了李家皇室的直系女儿方有资格获得这个封号。 好在父女二人在私底下也不会计较这些东西,不然的话,李道宗这个旁支江夏王见到女儿文成公主,还得主动请安问好呢。 这就是皇室森严的等级制度。 很快,李道宗便登上了女儿的马车,文成公主一声令下,马车朝着江夏王在皇城中的府邸行去。 马车行在路上,李道宗突然和声问道:“任城,今日怎么突发奇想,想着来这宫门外接父亲回家啊?你如今已经是大唐的公主了,不要到处瞎跑,也不要老往父亲的江夏王府跑,你应该多进宫陪皇后娘娘说说话,多住在你自己的公主府中才是。” 文成公主淡雅一笑,说道:“父亲说得极是,女儿也是刚从皇后的甘露殿中出来呢。前两天听着宫人说皇后娘娘的气疾犯了,女儿今日才进宫探望来着。后来,长孙国舅和房中书来甘露殿探望长孙皇后,女儿才请辞出宫的。女儿正是听到房中书提及父亲今日也被皇上召进宫来,在望北阁议事,这才在宫门外等候父亲呢。女儿晓得轻重和避讳,父亲莫要担忧女儿了。” 李道宗闻言微微颔首,心道,原来如此。 对于自己这位一向都很懂事的女儿,李道宗很是放心,点点头道:“嗯,任城能这么想,父亲就放心了。” 文成公主见着父亲靠在车壁上,立马从身后拿了一个软枕,垫到李道宗的后背,说道:“车上颠簸,父亲垫着这个会舒服些。” “喔,呵呵,吾儿孝顺。” 李道宗赞许了一句,倚靠在软枕上正想着闭眼假寐一番。 突闻文成公主问道:“父亲,我刚才在皇后的甘露殿中,见着长孙国舅听到房中书提起父亲之时,脸上颇有不快,阴沉得很呢。莫非父亲与长孙国舅在皇上那儿议事之时,还起了冲突不成?”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