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关鸠鸠赶忙转换了口吻,哀声说道:“大人,是学生疏忽了,不该为了眼前一时之利而舍了大义。错了,错大发了。” 郭业白了他一眼,哼道:“你个榆木疙瘩老秀才。咱们长安报社是我郭业的私人邸报,是民办报纸,不是官家不是朝廷的邸报,用不着替朝廷吹嘘那些臭不要脸的龌龊事。长安报社是良心报社,不是新闻连播,也不是人民晚报(避嫌敏感,特意改个称呼),用不着为了些许发行量而去舔菊。老关啊,你不仅错大发了,就连媒体人的良心都丢没了,老子恨不得一巴掌抽死你丫挺的。” 关鸠鸠被郭业骂得一阵萎蔫,耳晕目眩不知所措,不解地问道:“呃……媒体人的良心?大人,什么是新闻连播,人民晚报啊?莫非长安城还有另一家报社与我们长安报社一争长短?”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新闻连播和人民晚报就是臭不要脸,除了歌功颂德就是诓骗百姓,咱们不能学他们,懂了不?” 郭业见骂得差不多,又语重心长地告诫道:“用事实说话,开启明智,泽被苍生,才是咱们长安报社的办报宗旨。” 关鸠鸠被训得面红耳赤,连连点头称是,心中嘀咕道,大人,你以前可没少用谎话绯闻八卦来炒作啊。 不过他知道现在的郭业就跟濒临爆发的火山一般,正在火头上,不敢再去触他眉头。 继而恭声问道:“大人,学生这就去撤了那几篇文章,咱不摊这趟子浑水臭水了。” 说着,关鸠鸠就要转身进去通知,早点停止印刷也能减少一点成本损失。 谁知郭业又喝阻道:“且慢,你除了叫停印刷之外,一会儿还得通知下去,今晚彻夜不眠加班加点重新印刷。当然,内容自然要换上一茬,咱们还得摊摊这次浑水,毁了这次两国联姻和亲之事。因为本官也要借着明日的报纸,自救一番,不然真就毁了。” “啊?自救?大人,你莫非摊上大事儿了?” 一说起这个,关鸠鸠立马提高了警惕起来。他心里很清楚,郭业可不能出事儿,如今他关鸠鸠可是抱着郭业的大腿寄生,他如今能在长安城中薄有名声,人人礼敬,还不是托了郭业的好? 郭业看着这老秀才满脸的精明样儿,心中暗道,老秀才还是老秀才,一点儿都没变。 随即,将自己率兵在吐蕃国的所作所为都一一说了出来,当然,包括在马元举家听到的消息都一一告知于他。 郭业短短一番话说得精简,但听在关鸠鸠的耳中却是如天雷滚滚,吓得关老秀才差点没站稳,险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关鸠鸠哆嗦着嘴唇,一副白天撞见鬼的模样,惊骇地呢喃道: “我的天呐,大人,你居然私自纵兵在吐蕃国内攻城夺寨,还虐杀俘虏,私自斩杀吐蕃王爷多赤罗。这,这罪过可就大了。” “不得了,不得了,大人,如果皇帝要拿你问罪给吐蕃人一个交代,这可咋办?你可不能出事儿啊,这么多人跟着大人坐在一条船上。假若你出了事儿,大家伙可就要跟着倒霉遭殃了。唉,怎么办,这可真要瞎了。” “摊上大事儿了,真是摊上大事儿了。” 关鸠鸠的反应,郭业早就在预料之中,这个老秀才好用是好用,就是有些精明过头爱耍心眼小聪明。 不过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眼下他必须着手自救之事。 随即,他当头棒喝一声:“冷静点,慌慌张张个屁,天还没塌下来呢。一切有我!” 一句暴喝将关鸠鸠从战战兢兢中唤出,待得他稍稍稳定了些许,郭业吩咐道:“一会儿,你就去找上几根笔杆子,甭管秀才还是举人,只要能写文章就好。文章大致内容就讲吐蕃人如何如何可恶,在大唐边境不仅滋扰我大唐城池,还时常过境烧伤抢掠,杀我汉人百姓无数。唔,再提到本官如何冲冠一怒为百姓,率兵追击吐蕃人,深入吐蕃腹地千里,为汉人百姓讨回公道。记住哦,这叫转移仇恨之法。” 关鸠鸠点头应道:“唉,晓得,学生记心里了。” 郭业又道:“还有,你让他们费点笔墨写一写为何本官要私自斩杀多赤罗。唔,你就说多赤罗此人虽贵为一国亲王,却嗜杀成性,最喜欢剜剖汉人百姓的活人人心,然后生吃。死在他手中的汉人百姓不计其数,所以本官冲冠一怒,顾不得皇帝惩治,私自斩了这狗王的脑袋,祭奠汉家亡灵。对,还要好好写上一写,我郭业麾下三千西川军如何英勇无畏,三千西川军出征吐蕃,回归仅剩千人。让长安的百姓知道,咱们不能让阵亡英烈的鲜血白流啊!” 关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