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 贞娘懂得郭业的意思,轻轻应了声喏,便带着柴禾禾离了湖心亭。 郭业这时恢复了平日说话的强调,道:“暖暖小姐,现在四下无人就咱们俩了,说吧,柴家大公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鱼暖暖对于郭业哄小孩的手段报以莞尔一笑,缓缓说道:“好,我这就是。其实原因很简单,当年兵荒马乱,霍国公柴绍与平阳公主南征北战,驰骋沙场,长年都在军旅中,自然不可能将秀秀小姐时时带在身边。因此就有了将她寄养到普通人家中,等得天下太平之后再接回身边的念头。恰巧——” 鱼暖暖停顿了下,有些苦笑道:“当年他们驻兵蜀中益州府一带,而此地有一游方道士路经他们夫妇两人的军营,曾替年仅四五岁的秀秀小姐看过面相,道士言及此女命硬,必会克父母,建议他们夫妇两人将女人早早寄养别人家,否则必遭女儿的相克。你也知道,霍国公与平阳公主夫妇都是带兵打仗的将帅,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自然对道士这番言辞信无可信。随即,便派人将年仅四五岁的秀秀小姐寄养在了益州府的陇西县一个偏远乡村的一位财主家之中,就是你那位便宜岳父吴茂才家中。” 郭业闻言,趁势说道:“而那位替柴绍夫妇寄养秀秀到吴茂才家中的,应该就是那位霍国公府老管事徐崇年,对吧?” 鱼暖暖赞许道:“郭公子一点即通,果真聪明!正是姓徐的那位家奴,这位家奴也算忠心为主,为时刻保护与了解到秀秀小姐的境况,在陇西县一呆就是十五年啊!” “呵呵。”郭业颇为不屑地笑道,“狗屁保护!八成还是为了监视我家秀秀的成长吧?就因为那臭道士的一句狗屁话,柴绍夫妇居然如此信以为真,真是匪夷所思啊!要知道,那可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啊!” 听得出来,郭业对柴绍夫妇因为道士的一句话,而将秀秀扔在东流乡吴茂才家中颇有微辞,很是不满。 鱼暖暖并未劝慰,而是继续说道:“事情就是那么的巧合,自从送走了秀秀小姐之后,柴绍夫妇居然连战连胜,一路之上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容不得他们夫妇不信啊,郭公子!” 郭业素来敬天地畏鬼神,但绝对不是那种听风就是雨的唯心主义者。所以,他对鱼暖暖说得这句话绝对不赞同,无非就是巧合而已。 柴绍夫妇吃败仗或者打胜仗,跟他家秀秀有个毛的关系,神经病! 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道:“那为何天下大定,大唐建国,太上皇登基之后,他们夫妇还不接秀秀回长安?” 鱼暖暖摇头叹道:“还是那么巧,因为柴绍夫妇一直都在外领军作战,直到武德六年,平阳公主李秀年战死沙场,为国殉难,霍国公才班师回长安。你想想看,霍国公柴绍与平阳公主相识于微时,夫妻感情甚笃,情比金坚。乍闻平阳公主战死殉国,他如何不伤心?此时,更容不得他不信那游方道士的话,秀秀小姐果真一副克父母之命。你想想看,丧妻之痛,又有一语畿言存在,他怎么可能还会将秀秀小姐接回长安来?再说了,平阳公主战死沙场那年,柴禾禾才三岁,而柴令文柴令武兄弟又才十几岁,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再去管秀秀小姐的何去何从?” “靠!!!” 郭业满腹怨言地吐槽道:“战场之事瞬息万变,枪林箭雨,谁能保证不出个好歹?平阳公主之死,关我家秀秀屁事?难道就因为那臭道士说我家秀秀生着一副克父母的命?虎毒尚且不食子,霍国公这爹当得可真尼玛操蛋啊!” “呃……” 鱼暖暖听着郭业一顿吐槽,脏话连篇,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过话茬儿来。 发了一通牢骚怨言之后,郭业不无冷笑地鄙夷道:“他说我家秀秀克父母,我还说我家秀秀生着一副旺夫命呢!自从娶了我家秀秀,老子官运亨通,财路大开,如今还贵为堂堂的陇西县男。这一切的一切,都托了我家秀秀的福气。话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这位霍国公的翻脸无情不当人父呢,若非他将秀秀扔在陇西那破地方,我俩还成不了夫妻呢。若没有我家秀秀,哪有今日我郭业的锦绣前程?” 鄙夷作罢,他陡然站起,高高扬起头颅笑道:“暖暖小姐,我还真不跟你瞎扯淡,霍国公这样冷酷无情的岳父,我郭业不认也罢!今天我就把话撂这儿了,今后只有吴秀秀,从头到尾就没有柴秀秀这个人!” 看来,柴绍的所作所为,已经令郭业极为愤慨与不齿。 看着郭业发飙,鱼暖暖一阵头疼,心中哀叹,早就知道他是这幅德行,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是惆怅死个了哩! 无奈之下,她只得苦笑劝道:“郭公子,你可答应过我,不动怒,不生气的呢!” 郭业闻言,不客气地回道:“是,我是说过,我还答应过你,今后要和柴令文交好,因为他是你长乐坊计划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人物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