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虽细如蚊声,但郭业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下意识地回头瞪了一眼魏叔玉这小子,你奶奶的腿儿,刚才卢敬宗问你话你还磕磕巴巴,现在说得倒是顺溜,刚才的结巴是装的吧?混蛋,自己装结巴,倒是扔了一个手雷给老子。 他猜出来魏叔玉这小子的那点鬼心思,有些气闷。不过气归气,魏叔玉的话也是提醒了他,对啊,他如今已是书学班的人,纵是长孙羽默这些人刚才对自己不厚道,但是自己不能违心出卖他们啊。 再说了,帮着太学班这伙人,帮着萧廷这伪君子说假话,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而且,萧廷就是一个十足的伪君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稍稍权衡了一下,他心中立马有了主意。 随即抬起下巴冲着卢敬宗看去,径直问道:“卢主簿,你真让我说?” 卢敬宗有些不耐烦,蹙着眉头应了一声嗯。 郭业又问了一句:“我说得话,卢主簿就能相信?” 卢敬宗本就不耐烦了,听着郭业又这般磨叽,顿然又是喝骂:“啰啰嗦嗦作甚?本主簿问你,自然是信得过你,说,快说!” 郭业乖乖地应了一声唉,意味深长地瞟了一眼远处的萧廷。 萧廷一开始觉得郭业迟疑,没有立即回答卢主簿的话,以为对方是不愿得罪自己,得罪太学班;接着听郭业连番问询卢主簿,好像话里有话,心中微微感到有些不妙。 这个时候,郭业那意味深长地眼神,他读懂了,妈的,这小子是给卢主簿下套,好让卢主簿无法抵赖不认账啊。 不妙,要坏菜! 萧廷想通此中关节,刚要开口说话,只听郭业突然抬手往自己这边狠狠一指,臭骂道: “回卢主簿的话,萧廷身为读书人,却信口开河,颠倒是非黑白,妄图迷惑卢主簿的判断。此人,十足的伪君子,枉为国子监学子。我郭业,羞于此人同在国子监。” “呃……” 听到郭业这番犀利的痛斥,卢敬宗顿时一阵无语,心中有些犹豫,难道萧廷这个太学班的学子,真跟本主簿说了谎话? 他现在也想明白郭业为何刚才磨叽自己,连问两个问题,敢情是在挖坑下套,在这儿等着自己啊。 自己刚才好像说了一句“本主簿信得过你”,好了,现在郭业这话说出来,自己又怎能随意推翻? 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脸吗? 好小子,居然敢算计到本主簿头上来。这回,卢敬宗也不得不承认,真是三岁小孩绷倒七十岁老娘,自己这次算是阴沟里翻了船。 郭业这番痛骂自然将萧廷羞臊的满脸通红,看着郭业的眼神都快喷出火来了。 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咯咯咯作响,那叫一个恨之入骨啊! 他愣是没想到,这个从未打过照面,应该是新来的书学班学子,居然会如此诋毁贬低自己。 萧廷将郭业整个人记在了心间,怨恨道,混蛋,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郭业这话,算是一锤定音,将整件事儿的真相宣布了出来。再加上刚才卢敬宗那番允诺在,郭业说得真相便是公道,谁也不得更改半分。 有人忧愁愤慨,自然就有人欣喜开心。 相比于萧廷的怨恨,相比于太学班学子的士气低落,书学班那头就乐开了花,一阵喧闹鼓舞。 更有甚者,已经纷纷冲着郭业嚷嚷道: “哈哈哈,骂得好,骂死萧廷那狗日的。” “好,好,没错,萧廷你丫就是个伪君子。” “对头,萧廷,咱们书学班这位弟兄说得没错,我们羞与你同在国子监。” “萧廷,滚吧!” “郭兄弟,不愧是咱们书学班的好兄弟!” “郭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