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中,还是归老子管辖,生死还是在老子的手中操控着。 几番思虑之中,谷德昭焦灼的心态陡然消散,脸色从阴转晴,脱口得意道:“是极是极,钱贵你说得有理啊,老子不仅不需要忌惮他。相反,只要老子从中使使坏,他这个六县团练使还不一定能不能安逸的干下去哩。” 钱贵乍听谷德昭这最后一句话,不禁责怪起了自己的多嘴,县尉大人就是一不安分儿的主啊。到了如今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不仅不肯息事宁人,还要再生枝节来添乱。 即便郭业与他各司其职,两不相干,但是这哪里有九品县尉去主动挑衅和招惹州府官员的? 即便再怎么飞扬跋扈,官场之中的上下尊卑有别总得遵循吧? 他钱贵钱长随拿着县尉大人每个月的俸禄,自然要行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看着县尉大人这辆马车都跑偏跑出大道了,不能坐视不理,不去劝谏吧? 不然就太没有职业道德了,这可不是他钱长随的风格。 当即,钱贵硬着头皮劝说道:“大人,虽然各司其职,两不相干,但郭兵司始终是从八品的州府兵司佐官,始终是刺史大人亲自提拔的州官上官,您这么做,恐怕有些不合时宜吧?万一,万一……” “万一个屁!” 谷德昭眉宇间再次转阴,咬牙切齿一脸妒色地哼道他算个狗屁上官啊,顶多就是一个走了狗屎运的小杂碎,本官心中自有计较。本官就晓得打狗要趁势,否则悔之晚矣。 当即没有再理会钱贵,而是拔腿朝着书房之外跑去。 这次钱贵没有追问县尉大人这是要去哪里,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自家这位大人肯定去找人商量如何坑害郭业去了。而能容他堂堂一县县尉亲自去拜访的,除了县丞吴奎,便是县令顾惟庸,这两位能顶陇西县城半边天的顶头上司。 大人啊大人,你可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呢? 钱贵悠悠一叹,看着谷德昭匆忙离去的身影,脸上呈现复杂神色,时而犹豫,时而发狠,最后跺跺脚叹息一声:“罢了罢了,良禽择木而栖,我钱贵也非从一而终的愚昧傻子。” 几声叹息之后,钱贵收拾心情也跟随着谷德昭的脚步,相继离开了谷德昭的府邸。 …… …… 此时已近黄昏,福顺巷依旧人潮涌动,争相挤入郭府与吴府蹭吃蹭喝来参加流水席的人络绎不绝,一条长龙队伍排得从头看不到尾,甚是繁闹异常。 郭业与马元举还有庞飞虎,朱胖子等几个死党的那一桌酒席没有设置在院子中,而是在郭府的内堂单独设了一桌。 凡是郭家班中人,除了一个身份有些特殊的马元举之外,皆悉数到场。 一时间,酒桌之上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尽笑欢颜。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近十条汉子风卷残云,一阵海吃胡喝之后,地上躺满了随处可见的空置酒盅,至于桌上,除了骨头,就是空盘。 “嗝~~” 郭业打了个饱嗝,眼神有些许迷离,望着列为在座之人,双手撑在桌上有些吃力地站起来,对着众人抱拳环顾作了一揖,朗声说道:“诸位,郭业能有今天,离开不了诸位兄弟的鼎立支持。今天还是那句话,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要郭某人能办到的,兄弟们言语一声,郭业敢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带卵的汉子。” “好,好,郭兵司还是当日的郭小哥!” “我老朱就一直觉得郭小哥定有大出息,你们瞅瞅,哈哈,怎么样?八品州府兵司佐官,服不服,你们服不服老朱的眼力劲?” “郭小哥如今位高权重了哈,咱们兄弟也不能给你扯后退,今天庞飞虎把话撂这儿了,今后谁给小哥添堵,不给小哥长脸,那别我庞飞虎翻脸不认人啊。” “是极是极,俺程二牛的打虎拳第一个不饶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