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就是因为长安乃天子脚下,御龙治所,连皇帝都能时不时都看见,怎是地方官员所能比拟的? 益州刺史乃中等州郡的刺史,按理说也是从四品的地方大员,但是见到卢承庆这样的正四品兵部左侍郎,那就跟见了钦差一般,恨不得将他供起来拜着。 无非就因为人家能时常得见龙颜,在皇帝面前说上几句好话顶的上你兢兢业业干上一年的政绩;同样,人家在皇帝面前给你泼上几桶脏水,照样顶得上你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干上三年。 这就是差距! 郭业一直都在好奇,为何像卢承庆这样的兵部侍郎怎么会千里迢迢来到蜀中地区。 一,他肯定不是回乡祭祖,因为卢承庆乃是幽州范阳人氏,这里蜀中,一南一北,天差地别。 二,他也不是奉旨替天子巡狩四方,哪个钦差出巡不是带上几百御林军沿途保护,又是锣鼓又是钹的? 哪里会有卢承庆这般寒酸,竟然只带了几个丫鬟老妈子随行伺候,仅仅带了十来个衙役沿途保护。 最后还被水匪围攻洗劫,差点挂在岷江江面之上。 如果真是这样,那卢承庆这个倒霉鬼真是史上第一个被挂在水匪手中的钦差大人了。 卢承庆听着郭业询问,突然伸手摇摆,笑道:“莫要再称呼本官为侍郎大人了,呵呵,刚才水匪烧船围攻,本官一时情急之下,才喊错了嘴,惭愧惭愧!” 啥? 郭业一脸惊怪,双眼顿时瞪得如铜锣这么大,怔怔地望着卢承庆,太不可思议了。 这厮不会装逼,冒认兵部左侍郎卢承庆之名吧? 你娘逼的! 不对啊,郭业将眼珠子转到了卢承庆的绯色官袍之上,心道,即便冒认,这身官袍也没地方可要购置啊,这年头私制朝廷官服,可是杀头的大罪。 到底怎么回事? 郭业一头雾水,旁边的康宝也是被弄得嘴巴一张一合,久久不懂。 卢承庆顺着郭业的目光流转在自己的官袍之上,恍然大悟,自惭一笑,道:“呵呵,本官是卢承庆不假,不过却已不是兵部左侍郎啰!” 说着拍打了几下身上的绯色官袍,说道:“本官今日刚刚到任,还来不及换下这绯色袍,就心急火燎地跑来岷江水面巡视一番,谁知却遇到今天这事,真是造化弄人啊!” 这下郭业算是听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什么叫已不是兵部左侍郎,今日刚刚到任? 你奶奶的腿儿,这卢承庆说话也太矫情了,兜了这么一大个圈子点明来历。 从长安的正四品兵部左侍郎调任到益州来,即便给你一个从四品的益州刺史,那也是降级被发配到地方了呗。 我靠,敢情是在长安被贬到益州来的,那还装什么大半蒜啊?同是天涯沦落人呗。 霎时, 郭业收起了刚才那副讪媚恭维的嘴脸,与康宝对视了一眼,看这小子一脸茫然的样子,敢情还没绕过弯来,没听明白卢承庆的话中之意。 “这是什么?” 卢承庆走到郭业摆放在船舱中的那件神秘物什,猛然掀开了覆在那件东西上面的油毡。 陡然, 一件约莫长三米,宽两米,栩栩如生,以微缩比例呈现整个益州地貌城池的沙盘,展现在卢承庆眼前。 有山有水有城池,还有联系着各个城池之间,如密密麻麻蜘蛛网般的条条官道。 城池是用大小各一的石子儿替代,石子儿旁边插着一根写着城池名字的竹签; 处处山脉是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