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们没事就是坐在赌桌上打打屁,吹吹牛。 不过谈得还是关于今天到底买哪个生肖字花诸如此类的话题。 活该大兴赌坊倒霉,无论是后世还是如今的大唐盛世,贪图新奇玩意一直是我们国人传承千年的优良传统。 更要命的是,字花馆抓住了老百姓们小赌怡情的死穴,投入不高,回报颇丰,谁不喜欢这种玩法? 白花花的银子让字花馆赚着,民间舆论更是一边倒向字花馆。 在陇西县城内许多有生意头脑的人眼中,大兴赌坊这个行当可能已经缓缓步入了夕阳产业的序列。 动静如此之大的字花风潮,别说县尉谷德昭,就连深居简出,陇西县城的最高领导县令大人顾惟庸都从自家的夫人耳中不时听到议论。 看来,字花馆在陇西县城坐大,彻底击垮大兴赌坊,指日可待。 …… …… 随着字花馆徐徐走上轨道,大赚特赚,当初皂班中那些不同意钱生钱的衙役们可是悔烂了肠子,每日都在不断自责自己的目光短浅。 相反,如程二牛,朱鹏春,阮老三等这些幕后参与入股的股东,则是整日乐得屁颠屁颠,逢人就夸皂班也郭哥,天崩也不慌。 相比于程二牛等人,郭业却是乐不起来,不为别的,就因为他们的老对手秦威最近竟然好像突然服软一样,不仅在生意上没有为难字花馆,就连在衙门公务上都不再挑衅皂班了。 不是郭业天生受虐狂,秦威一天不折腾他们皂班他就难受。 如果秦威能够摒弃前嫌,不再闹腾,那当然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郭业一直认为,狗哪里改得了吃屎的毛病。 但是,秦威为何一直没有做出应对之策呢?难道这厮也学会了谋而后动吗? 郭业始终想不通透,事出反常必有妖啊,这事儿不得不让他慎重起来。 心情颇为压抑,有点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那份宁静,静的让人心里直发毛。 此时正值午后,慵懒的阳光铺洒在郭业身上,晒得他浑身筋骨舒坦,下意识地习惯让他漫无边际的游走徐徐来到了朱户大街街尾字花馆的位置。 一到了字花馆外头,依旧是那么门可雀罗,此起彼伏的叫嚷呼喊声直扑郭业的耳间。 生意真格儿好啊! 突然…… 眼尖的他发现一道熟悉的倩影映入眼帘,身材瘦小粗布麻衣,满头香汗淋漓地在人群中被推搡来推搡去的,更个小可怜似的。 郭业心道,怎么会是她? 随即信步上前瞅个仔细,果然是老熟人。 虽然穿得有些寒碜,但是清丽脱俗的素颜面容,眉宇间的那股风韵是无法更改的。 可不就是豆花店的豆腐西施杨婉贞,贞娘吗? 嗤,她怎么也会来买字花?因为她丈夫胡皮的事儿,她不是一直对赌博深恶痛绝的吗? “呀!好疼……” 贞娘好像被人踩了脚,一声惊呼,打断了郭业的腹中猜疑。 十指连心,脚趾连筋,再看贞娘的双眼泛着泪水,好似疼痛难以抑制一般,郭业看着这个平日里要强的小少妇如此凄婉,心里没来由的一揪。 随即二话不说,上前将贞娘从人群中一把揪了出来,将她强行搀扶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贞娘被郭业彪呼呼的这么一拉扯,立马找不着北,待得她被郭业搀扶稳定下来之后,才看清来人的样子。 原来是当日帮自己仗义出头,平日里天天风雨无阻来自己豆花店喝豆花照顾自己生意的郭公差呀。 贞娘对郭业虽然谈不上熟稔,但每日都打照面,也不会怯生。 随即坐到一个石墩上用手轻轻揉着莲足外的小鞋缓缓止痛,一边对郭业吐气如兰地说道:“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