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别人都不适合提这样符合古礼的建议。 他们哪里明白,书雪压根就没考虑过与瓜尔佳氏抢位子的问题。 此事议定,六月底,书雪与雅尔江阿把全家搬到畅春园居住,在门口立界碑:“擅入者死!”养着长肉的皇主、恪郡王、贝勒、贝子、国公等班底全撒出来,畅春园算是重新有了人气。 雍正对简王府诸阿哥简拔重用,于兄弟间情分极薄,对书雪维护允禟、允俄、允禵的反应是发允禟军前效力、允俄护送在京圆寂的泽卜尊丹巴胡土克图龛座返归喀尔喀,允禵命守景陵。 “主子,奴婢这一走可就是万里迢迢了,您千万保重自己。”李卫初授直隶驿传道,未到任改授云南盐驿道,侍墨特地进园向书雪辞行。 “一朝天子一朝臣,李卫是御前新贵,你的福气在后面。”书雪上前扶侍墨起身,“别的话不消多说,盐道是肥缺,李卫更应勤谨一些,妻贤夫祸少,我管家时的规矩你都经历过,千万别拖了他的后腿。” “主子只管放心。”侍墨笑道,“奴婢一定给主子长脸。” 书雪叹口气:“前儿东莪格格过世,皇上降旨把韩家抬进镶蓝旗满洲,韩家小子虽然守孝,到底是前程无忧;广州扩建十三行,司棋是六品诰命,只一个忆画,我是没脸见她姐姐的。” “她今年——”侍墨想了一想说,“二十九了罢?” “主子又跟姐姐说我呢。”忆画端着果盘进来,“您再嫌弃奴婢,奴婢就出家做姑子去。” 书雪指着忆画笑骂:“你听听,竟是骂不得说不得。” 侍墨陪笑:“不是您宠惯,奴婢哪里养的出娇气。” “作为女人,我佩服你的痴情,但我拿你当亲人,就不得不为你的终身打算。”书雪拈起一颗荔枝,“这种果子放不了三五日准保变味,咱们女儿家有多少青春能够虚度?” 忆画笑了笑:“主子,荔枝长在树上,即便没人摘,尘归尘土归土依旧落地归元滋生万物,强求又是何必!” “我是不想跟前出个苏麻喇姑!”书雪摇摇头,“随你高兴了。” 侍墨刚走,守门太监来回:“禀皇主,十四福晋在外求见。” “快请。”书雪想到琼琳尚在病重,忙又吩咐,“好生用撵抬着进来。” 琼琳并不是一人来的,弘明弘暟兄弟都跟着。 不待琼琳行礼,书雪离了座位:“大热的天,不好好在家养着,怎么出来了。” “姐姐。”琼琳被儿子扶着下撵,“我和爷对你不住,求你看在两个孽障的脸面上,成全了妹妹吧。” “有话起来说。”书雪拉住堂妹,“让孩子看着不像。” 一番折腾,琼琳气喘吁吁,喝了碗参汤才缓过劲儿来,被强扶着坐下后哀求:“我不能看着我们爷独自在景山受苦,求您恩准妹妹去伺候他。” 书雪闻声不语,直起腰到上手坐下:“十四爷是为先帝守灵,搬了福晋去成何体统!” 琼琳倍感失望:“姐姐——” 弘明跪在书雪身前:“姨娘,您就成全额娘吧。” “知道了。”书雪看向弘暟,“送你额娘回府。” 琼琳感激不已,又听堂姐道:“弘明站一站,我有话嘱咐。” 弘明依言留下来。 望着琼琳离开,书雪扬手甩了弘明一个耳光。 弘明愕然。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嘴上不说,心里怪我不偏着你阿玛,你倒想想,当初圣祖皇帝命我拣择西征元帅,起初为何不同意选你阿玛?他只想着抓兵权,难道不能考虑你皇祖年事已高,没有把内定储君放在千里之外的意思?”书雪指着弘明厉声责骂,“外面门人多少叫你太孙的,手下奴才连弘皙的奶兄都敢欺凌,快登天了!到现在都不能消停。” 弘明满面羞惭,捂着脸不敢言语。 “有些没天良的事儿我不挑明,你别当我是聋的哑的!”书雪冷声道,“不劝着你额娘,还拨着她来教我出头,想我怎么办?废了你四伯改立你阿玛?废太子是嫡长子,又是皇次子,你比他强多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