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赶明儿爷休沐,我们去谭拓寺进香,留人看着,后边有事儿再说。” “福晋,论容貌她差着您几条街,可有一点儿‘家花不及野花香’!”侧福晋急了:人家年轻啊! 趁着万寿节前封笔,书雪带着几个女儿出城,侧福晋立意不去,生恐西林觉罗氏趁虚而入。 敬完香,止安禅师上前行礼:“福晋许久不曾过来了。” “也是忙!”书雪微微欠身,“我还想在家里收拾个小佛堂,烦您帮着请尊菩萨回去。” “阿弥陀佛!”止安禅师打一稽首,“老衲自当效劳。” 永瑾得了一串菩提子做的佛珠,拿在手里念念有词,书雪好气又好笑,因命永珺:“我见院里桃花不错,领着她们到后面逛去。” 打发了三姐妹,书雪询问止安禅师:“藏边的故人可好?” 止安禅师会意:“近日新得知音,不独参悟佛法,更有不少世俗诗文。” 书雪点点头:“红尘情僧,得神净容易、能心净殊难!” 正说着话,永瑾忽然跑过来:“额娘!额娘!我拣着了一块玉——” “佛门清净地不许喧哗!”书雪俯身给永瑾擦擦汗,“仔细着凉。” 永瑾兴高采烈地捧给书雪:“您看——” “既是寺里拣到的,该交给——”书雪拿起玉佩,猛的一怔,“你在哪里拣到的?” “后面的千手观音殿”永瑾摸摸后脑勺,“姐姐拉着我给菩萨磕头时就在拜毯上放着。” “好。”书雪握在手心里,“额娘帮你拿着。” 永瑾并不缺好东西,新鲜过了就撂到一边,一蹦一跳找歆蕊去了。 书雪沉吟片刻方道:“大师,我记得佛祖坐化时原为净饭王的悉达多太子,舍弃娇妻幼子方得坐化成佛,您是得道高僧,觉得是对是错?” “善哉!“止安禅师摇摇头,“佛祖大慈大智,非我等所能论评。” 书雪并不强求:“借大师的笔墨一用。” 止安禅师指着最后一个字提醒:“福晋——” 书雪苦笑道:“既是无心,何需多笔!”因命丫鬟,“预备一下,回府!” 永珺姐妹还觉得奇怪:不是说要住一晚么? “既定行止无悔意,缘外绮梦枉沦情。”青灯之下,一名年青僧人挥毫补足“情”字的“心”旁,看着宣纸久久不语。 回府时京城已经宵禁,书雪用的是储妃仪仗,倒不曾费什么事儿。 静悄悄进了正院,书雪示意永珺三个各自回房,恰巧碰着已是第三次过来“送汤”的侧福晋:“在里面?” “您可算回来了。”侧福晋大喜,对着屋子呶呶嘴,“好像是和爷讲先太福晋的旧事。” 见屋里表哥表妹“你侬我侬”,书雪一把将门推开,倒让西林觉罗氏唬了一跳,正要发作,见到来人连忙站起身,“嫂子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书雪冷声道:“你是姑娘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成何体统?还不回房!” 西林觉罗氏只听说过表嫂的威名,哪见过书雪这般动怒?两眼蒙着水雾看向表哥。 雅尔江阿正不自在,见到书雪如迎救星:“不是说要在谭拓寺住一宿吗?” 书雪没理他,继续训斥西林觉罗氏:“额娘去的时候你都没出生,说的什么旧话?舅舅既然把你托给我教导规矩,明天起就在院子里好生学习,好的不指望,当个将军夫人也不能让九泉下的额娘丢脸。” 看着明显“惧内”的表哥,西林觉罗氏哪里还有“风花雪月”的心思,捂着脸跑了出去。 雅尔江阿笑道:“佳英不懂事,你和她计较什么?” 书雪上下打量丈夫一回:“你不愿意我和她计较?” “难得见你吃醋的样子。”雅尔江阿接过丫鬟手上的茶盏,“我还以为你今天是给我们腾地方。” “不全对。”书雪懒懒地说,“我见情郎,你会表妹,两厢得意。” 雅尔江阿怔了怔:“见到假喇嘛了?” “再说吧!”书雪站起身,拿无名指点点丈夫的额头,“我是固伦公主你是和硕亲王,用山阴公主的话讲,你沾过的女人没上百也有几十,我吃了大亏的,老实些没坏处!” 雅尔江阿将妻子搂个满怀:“真说的那么狠?你今儿怕就不回来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