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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节


    话分两头,忠保听说正院的事后果然不喜,对来磕头认主子的张楷并不热络。

    秋菊只叹自己一步错步步错,暗中垂泪不已。

    为十公主送完亲,眨眼已到春节,废太子风波未见前景,诸皇子大臣都谨慎从事,书雪一系倒是有功,只因椿泰旧疾复发,康王府日日请医延药,不独太太忧心,雅尔江阿和兆越都失了兴致,灯节前都是淡淡的。

    抱琴的亲事倒是定了下来,东莪不声不响给长孙拉到一座难以撼动的大靠山,韩应的继母山氏气得险些一病不起,韩召倒十分满意,亲带儿子进府磕头,雅尔江阿拨冗勉励韩应几句,韩召更觉脸上光彩,回家后耳提面命妻子将议亲大礼预备周详,山氏肝疼胃疼,于婚事上并不敢有分毫懈怠,只于暗地长远筹划。

    康熙四十八年的第一磅炸弹照样是最高领导人丢下的:还没出正月,老爷子把儿女亲家兼股肱之臣大学士马齐丢进了大牢。

    马齐的罪名再次验证了“枪打出头鸟”的真理,话说老爷子“小心眼记仇翻后账”的毛病发作,忽然在朝堂上发难审问首倡拥立胤禩为储君的大臣,没得到明确结果直接将矛头对准了南书房行走张廷玉,张廷玉老实交代:“我听马齐说的”,马齐因而倒霉当廷被革顶戴,第二日发交胤禩管束,兄弟族人都受了牵连。

    雅尔江阿做完围观党后回来对妻子吐槽:“马齐没事儿找事儿,汗阿玛早有明旨不让他搀和议立太子,这下好,把一家子赔进去了。”

    书雪揣着球,换个姿势问:“汗阿玛怎么就让胤禩监管富察家呢?”

    “嗯?”雅尔江阿也摸不着头脑,“可真是君心难测。”

    难测个鬼!书雪把丈夫的耳朵揪到跟前:“八爷是被悬到半空了。”

    “此话怎讲?”雅尔江阿还是不明白。

    书雪低声解释:“他要徇私优待富察氏在汗阿玛眼里就坐实了结党罪名,相反,群臣又会觉得昔日贤王负情忘恩,怎么做都是错的。”

    雅尔江阿倒抽一口冷气:“依你之见他该怎么做?”

    书雪翻了个白眼:“汗阿玛明摆着不让他好过,还能怎么做?”

    雅尔江阿默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胤禩可真是把自个儿架到火上烤了。

    富察氏一门顶戴,马齐还是首席满学士、正经儿的皇亲,从顶端撸下来连个过渡都没有就被踩到泥里,这手杀猴给鸡看玩儿的漂亮,满朝文武都认清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握在谁手里。

    晚膳前,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皇十二子胤祹。

    这位爷到访的目的显而易见。

    经过书雪一番分析,雅尔江阿更不愿蹚浑水,因劝胤祹:“汗阿玛仁慈,必会从宽论过。”

    胤祹很是无奈:“弟弟原不该惊扰王兄,实在是福晋在家难以安心,如今除了王嫂,少有人在汗阿玛跟前有体面——”

    雅尔江阿摇摇头:“咱们兄弟说句体己话,你那位泰山不遵汗阿玛圣谕瞎搀和立储的事儿已然是大罪,不叫他吃些苦头,汗阿玛君威何在?”

    胤祹叹息道:“王兄的话我们明白,牢狱之灾倒不打紧,就怕小人落井下石。”

    雅尔江阿大包大揽:“这个无妨,有你的面子在,万一过火我们也会劝谏汗阿玛。”

    胤祹得了保证稍稍宽心,又坐一刻即告辞回府,雅尔江阿并不挽留,送至仪门折返。

    晚膳后,雅尔江阿扶着妻子遛弯,不免商议“军师”:“过两日等汗阿玛气消后我给马齐说说情?”

    “马齐不是索额图,横竖能翻过时运来,现今毁谤的人不少,你且等罪名攒多了提点十二爷说情,旁的不需理会。”没说出口的一句话是:仔细把自己搭进去。

    雅尔江阿颔首称是:“听你的。”

    如书雪所料,马齐的罪状果然逾列愈多,连“结党逼宫”的话都漏了出来,胤祹少不得替岳父鸣冤,康熙瞧着不像,寻机开罪胤禩“向因马齐位显下士,今观其失势,并不复往昔礼重,可见其柔奸寡情!”后以“诸王公大臣可明之察之”做总结,终于开释了马齐兄弟。

    ☆、二〇一、钟伯逢千金难得

    二〇一、钟伯逢千金难得

    优秀的下属必须做到充分领悟领导意图,眼见康熙把邪火发得差不多后又交待礼部与钦天监择定吉日复立太子,朝臣只能暴一句粗口:你妹啊!

    雅尔江阿寻机请示胤祥的禁所,康熙一眼扫过来:“你觉得他该挪到哪儿?”

    脖子一缩,雅尔江阿乖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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