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 不管怎么说,最后一丝不愉快因为父子俩的耍宝烟消云散,书雪终于有了笑脸。 晚膳时分,“小螃蟹”被抱下去喂奶,雅尔江阿方问起妻子一日的行程,待听说她要上折子请罪后,雅尔江阿阻拦道:“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何必特特去讲?不要忘了,假喇嘛的事儿还没过呢!” 书雪不以为意:“先说这个,再讲仓央嘉措,两厢对比,该当大事也变小了。” 雅尔江阿无奈地摇摇头:“真有你的!也不怕两罪并罚。” 此时的九福晋正扶额伤神,心腹丫鬟很是不解:“主子,爷不是把郎夫人禁足了吗?您怎么还不高兴?” 董鄂氏苦笑着摇摇头:“这步行岔了,简王嫂是不是玄女下凡我拿不准,可要论心智,恐怕满京城都没几人能和她相提并论,我那点子伎俩瞒不过她!” 丫鬟不以为然:“她不是没说什么吗?” “还用得着直说?她那双眼睛明明白白告诉我今日是场闹剧。若非觉得在刘氏的事儿上对我有亏欠,咱们就等着爷发作吧!”董鄂氏恨恨地,“不过是小吏之女,要不是比刘氏更肖像她几分,爷能宠着惯着?今日撞了真神总该知道高下了,一样的替代货!” 丫鬟见董鄂氏脸色狰狞,提着心不敢继续多嘴。 康熙在七月二十四日回京,雅尔江阿离家前心事重重,话到嘴边没说出口,抱抱弘昊叹着气出了门。 书雪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春天早过了,离秋天也有些时候,你哪来的伤悲? 抱琴悄声提醒主子:“今儿是三阿哥的生日。” 书雪冷冷一笑:“我说呢,昨晚上一个劲儿跟弘昊说讲什么兄友弟恭,感情是念叨给我听的。” 抱琴试探着劝道:“格格,三阿哥是在上面挂了号的,王爷就算放不下也不过在将来多给他几两安家银子,您何不卖王爷一个情面?王爷念着您的好指定更加善待您和七阿哥,又能得慈善名声,这是一举两得的美事,何乐而不为?” 书雪没打算找不自在:“弑弟之过岂能轻恕?不缺其衣食就算宽量了。” 抱琴并不认同:“您不是常说人与人相处要一好换一好,既不可将知恩报答看做理所应当又不能依仗对方心善屡求恩惠吗?爷对您和七阿哥的好满府都能看到,对三阿哥好就是对爷好,爷感念您的大度能不加倍对七阿哥好?” 书雪有些意动:“去东院瞧瞧再说。” 永谦虽被圈禁,用度却未削减,家塾先生在雅尔江阿的暗示下常来指点功课,是以小院虽然冷清,倒还有三分人气。 书雪的到来让下人受惊不已,丫环仆妇纷纷过来磕头,永谦扔了书冲出来,怔怔地看着继母没有说话。 永谦的奶母李氏赶紧催促永谦:“三阿哥,快给福晋请安!” 亲儿子都有了还能在乎一向互不待见的继子是否全礼?书雪挥挥手:“坐吧。” 永谦缓缓入座,仍是低着头不说话。 书雪看向方才说话的嬷嬷:“就你一个在这儿伺候?” “是。”永谦原有甄、李、万、董四个乳母,董氏被贬,甄、万二人见主子前程黯淡,早早请了恩典出去养老,如今就只有李氏一人带着四个丫环伺候起居,份例虽未裁减,在府里的地位却今非昔比,属于背光过日子的群体。 “你倒是赤胆忠心。”书雪打量着永谦询问李氏:“七阿哥跟前还有一个缺儿,你可愿到我院子里当差?” 永谦猛地抬起头,瞥了继母一眼直直盯向奶母,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无助和挣扎。 李氏磕一头回道:“谢福晋抬举,奴才照顾三阿哥尚不周到,哪敢再承大任?奴才愿在三阿哥跟前将功补过,求福晋成全。” “罢了!”说完这两个字,书雪注意到永谦明显松了一口气,“三阿哥十一了?” 李氏代回:“福晋明鉴,阿哥是康熙三十七年出生,按虚岁计刚好十一。” 书雪点点头,因问道:“今日是你的生辰,可有什么心愿不妨说出来听听。” 永谦颇为惊讶,不知所措地看着继母没有说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