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雪一怔:“我睡了这么久?” “到明天刚好满一个月。”雅尔江阿假意嗔道,“这小子淘的很,哭起来惊得我脑仁疼,你再不醒我这当阿玛的非被他折腾出病来不可。” 书雪看着卧房中的摆设就将最近一个月的情形猜了个大概,虽是如此,仍有些不敢置信:“爷和孩子一直在这儿?” 雅尔江阿别过脸:“原本不想让他烦你,只是舅兄说母子之情血浓于水,说不准被他吵一吵你好的更快,我寻思着有理,又怕让奴才在这儿伺候多有不便,便一块儿挪过来了。” 书雪颇受感动,以雅尔江阿的身份,能做到这般地步绝属不易,或许是她过于苛求了。 正待说话,原本打算进来请问晚膳的侍墨见到眼前的情景失态的叫了出来:“格格醒了!格格醒了!” 见到跑出去传讯的侍墨,书雪苦笑着摇了摇头:“都是被我这个做主子的酿坏了性子,如今个个无法无天没规矩!” 雅尔江阿倒不以为忤:“她是高兴,种善因得善果,福晋的几个丫鬟都是好的,对你可称得上是赤胆忠心。” 被忽视的胖娃娃不高兴的哼唧了一声,惹得书雪一笑,轻轻拍了他几下:“难怪让额娘吃了这么多苦,瞧瞧你,好东西吃得太多,都该减肥了!” 雅尔江阿笑道:“他出生时足足八斤(约合四千八百克),可是不得了呢。” 书雪默算了一下,戳着儿子的嘟嘟脸轻轻摇头:“还真是富态。” 这时,外面一阵响动,以穆尼为首,叔侄几个你推我挤的拥了进来,后面跟着的金贝连蹦带跳叫得欢实。 霎时间,简亲王福晋的卧房变成了议事的朝堂,你一声“嫂子”我一声“额娘”外带时不时插一句“汪汪”,可称得上热闹至极。 虽然感到疲乏,书雪还是一一询问了几个孩子的起居,雅尔江阿恐妻子劳累,恰巧胖娃娃醒了,索性发话撵人,书雪舒了一口气,又许诺穆尼、永焕明日不必读书认字,爷儿俩方不乐意地领着永叙走了。 因已入夜,书雪并没派人去完颜府报讯,用过晚膳就早早歇下了,雅尔江阿仍歇在软榻不提。 昏迷这一月,书雪不知道耗用了多少天材地宝,虽不曾正有寝食,倒并未见十分消瘦,加之是产妇,外表看来和孕前相差无几,唯一感到不适的是近一月不曾梳洗,全身上下极为难受,好在一觉睡出了月子,第二天早上便迫不及待的洗了个热水澡。 最先得到消息的完颜府几乎是倾巢而出,见书雪大安,太太高兴的直掉眼泪,连万吉哈都分外激动,除了“好”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雅尔江阿适逢双喜,加赏半年月例,王府上下人声鼎沸,个个称佛不已。 闻知女儿洗了澡,太太不免责怪书雪:“你是产后病症,应该坐全双月子,怎么就如此马虎?”转头骂精奇嬷嬷,“叫你们在这伺候是为的什么?主子不懂就罢了,难道你们也不清楚其中的险处?” 众仆婢唯唯告罪,不敢争辩半句。 书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大意,见太太动怒,笑着解释:“却是我疏忽了,您放心,我并曾受凉。” 万吉哈笑道:“雪儿刚醒,今儿又是咱们大外孙的满月,你就不要生气了。” “你们哪里懂得这个?”太太稍减怒气,又问雅尔江阿,“可向宫里报喜了不曾?” 雅尔江阿顺势接过话题:“一大早儿就派人去了。” 万吉哈现在看雅尔江阿是怎么看怎么顺眼,絮叨着大外孙要起什么乳名是好,永庆弟兄也从旁起哄,太太纵有十分火气也不好发作,只得跟着书雪看孩子去了。 ☆、一五九、机阱攒蹙非虚幻 一五九、机阱攒蹙非虚幻 书雪虽只在正院迎客,并不妨碍她会带来轰动效应,因请帖是提前两三日就发出去的,绝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她已苏醒,如今见正主已康复,赴宴来宾大呼得计,纷纷近前向书雪道喜。 整个简亲王府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有恁样的福晋坐镇,即使是看门的小厮较之别府也要高人一等,且看自家爷宠七阿哥的劲头,摆明了王府的将来就在这位还只会呼呼的小爷手上,哪个会不尽力周全?即使是永焕母家瓜尔佳氏,到了如此地步也只能暗叹外甥无福,送上贺礼强颜欢笑。 书雪哪里有心思计较旁人的想法?一意陪着众家福晋逗儿子去了,虽是四月开春天气,府里仍旧烧着地龙,倒不必担心孩子受凉。 过得一时,抱琴请命开筵,书雪左右巡视,因问道:“十二福晋还没过来?” 五福晋叹息着摇摇头:“他们府上的二阿哥前几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