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振解释道:“是阿玛让我捎给你的,用不到最好,万一——。” “不妥,明儿皇舅必是到的,我就是带着它也不能用啊!”君前亮刃可是大逆之罪。 “今儿皇舅可被蒙古郡主气得不轻,你得争过这口气来?”永振劝道,“莫信直中直、须防人不仁,皇舅那儿有我去解释!” 书雪不再推辞,又问永振:“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永振极为不屑:“你还不知道吧,科尔沁亲王给康王府送了厚礼,指望椿泰帮他女儿达成心愿呢!” 书雪还真就没听说过有这档子事儿:“还有这一出?表哥是怎么回的?” 永振笑道:“你当蒙古人都是傻的?他倒也知道忌讳,半夜给王府送礼,倒把椿泰吓得不轻,还是表嫂拿的主意,把东西送到咱们府上去了!” “奥?那阿玛是怎么处置的?”科尔沁亲王好像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能怎么处置,第二天全摆到御前了,皇舅嘱咐椿泰,以后他要再送就大大方方的收着,蒙古人富的很,用不着跟他们客气。” “你们不会二一添作五了吧?” “没有,还给皇舅留了一份儿。”永振笑道,“要不是看在太后和郭罗玛嬷的份上,用得着给他们留面子吗?” 书雪拿出怀表看了一眼:“二哥,时辰也不早了,我不虚留你了,赶早儿回府吧!” 永振腆着脸不愿走:“好久没尝到妹妹的手艺了,我吃过饭再走。” “二哥,河都过了还管桥做什么?想在我这儿用膳,下次请早儿为上。”书雪摆了永振一道,假意吩咐抱琴逐客。 “得得得,鸟尽弓藏,我先回了。”永振棋差一招,只得认输。 临出门口,永振又住脚叮嘱书雪:“什么都是假的,你的安危最最要紧,天塌下来有我们顶着,就算是输了大不了回伯爵府,我养你一辈子!” “二哥放心!”书雪低下头,“我总不会让完颜氏蒙羞。” 第二天,西郊猎场热闹无比,康熙亲奉太后率百官而至,科尔沁亲王与万吉哈均在班内,太太挂心女儿,也换了朝服追随太后而来,单就场景而言,热闹程度竟不亚于昨日。 康熙一见赛场眉头立时皱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儿?” 科尔沁亲王扶胸行礼:“皇上恕罪,都是小女任性,非缠着奴才整治马场,奴才无法只得依了。” 康熙极为不满:“马场有这么整治的?” 邵敏出声维护父亲:“皇上,您和邵敏可是有言在先的!” 康熙无法,心中对科尔沁亲王的不满急剧升级。 书雪骑马溜一圈,心境反而安定下来,早知道事情绝没有赛一场马那么简单,如今总算是真相大白了:阖着在这儿等着呢。 赛道没多复杂,总长大约一千米,每五十米便设有一道铁蒺藜做成的栏杆,这并没有什么,终点往前不到十米处挖有一个数丈宽的大坑,里面尽是倒钩铁刺,掉进去了就别想爬上来。 万吉哈看罢马场,回来跟康熙请旨:“皇上,我们不赌了,简亲王福晋爱谁当谁当,奴才不稀罕!” 康熙头疼不已,转头商议科尔沁亲王:“王爷怎么说?” “骑射竞技乃我满蒙儿女之常事,既然小女与公主有言在先,自当践行承诺!”科尔沁亲王毫无退让之意。 书雪冷冷一笑:“皇舅不必多虑,阿玛无需忧心,邵敏郡主既然想赌,我奉陪便是,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有个什么损伤可得两不论罪!” “准奏!”康熙尝到了骑虎难下的滋味,只能借坡下驴。 万吉哈急了:“我跟皇上说话,你插什么嘴!” 书雪微微一笑:“阿玛,我是您的女儿,绝不能丧了完颜家的气势!” 万吉哈默然不语,完颜氏和蒙古人的恩怨是历史问题,平日能你好我好大家好,像这种场合就不能示弱,不然满人就别想在蒙古人面前抬起头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