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梗,默然无语。 她真得做不到大度,即便是婆婆说出这样严重的话,给了她这样大的压力。 孔氏见谢妙容垂着头不答话,一时想要发火的,可是转念一想,儿媳妇不乐意让出儿子也是正常的。哪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都不会乐意的。想一想自己年轻的时候,丈夫头一晚去睡侍妾时,她不是也是难受得要命,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吗?可是身为女人,还是大家族的女人,就避不开这个丈夫纳妾收通房。 她刚想劝媳妇两句,让她要认清现实,可是又想起了谢妙容的父亲,现今的丞相谢庄就是一个不纳妾的人。或者,儿媳妇还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像她父亲吧,关于这一点儿,她得好好谢妙容说一说。 于是,她道:“既然你不愿意说话,那么这件事情就由我来安排吧。其实啊,这男人纳妾收房也不是多大个事儿,你想一想啊,女人若是满了三四十了,既不容易生孩子了,也不好看了。可男子三四十还生龙活虎一样,他们能耐得住不要年轻的女人陪伴?还有,三郎将来可是要成为这大齐江山的主人。要是搁在以前,三郎没通房,没妾,我们还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如今,不一样了啊。皇后可说了,要是三郎一直子嗣艰难,以后可是会动摇储位的。你难道想让他做不成这个皇太孙,想让大齐的百姓们失去这么一个能干的明君。你可晓得,你只顾自己,未必不会给咱们大齐的百姓带来灾难……” 谢妙容听到婆婆居然把萧弘纳妾与否上升到了如此的高度,竟然跟大齐的百姓的幸福相关,要是自己再拦着,简直要成了千夫所指的大罪人了。这让她狂汗。 不过,她还是憋着不松口。 就让全天下的人把她当悍妇,当妒妇,当罪人算了。她就不愿意退看起来的一小步,其实是她破底线的一大步。 孔氏见谢妙容一概不吭声,装耳聋,她也说得口都干了,也没耐性了。 最后,她下了决心:“这样吧,就由我来给你们定日子吧。” 说完了,她让身边的婢妇去把黄历给拿了来。定下来谢妙容这个皇太孙妃一月里头有半月伺候萧弘。生下的半月给那四个皇帝御赐给萧弘的侧室分。十五天里面,李良媛等三个位分低一些的每个分去了三天,剩下的周良娣分去了六天。 谢妙容看着婆婆在黄历上写写画画,不由得腹诽,这是给公猪安排配种吗?要是真按这么分配,所谓的雨露均沾,丈夫会不会觉得很累呢?可能也有男人喜欢干这种事情,不以做配种的公猪为累,反而乐此不疲呢。比如,五郎萧嵩就是这样。现在他去封地就藩了,想必以后会有更多的女人,就是不知道他这么不知道节制,三年后回建康来的时候,还能不能走路? “你看看,没什么意见就这么定了。”孔氏将那按照黄历编排的萧弘的|宠|幸妻妾的时间表给谢妙容看。她也是够操心,竟然一气给萧弘把剩下的半年都排好了。 谢妙容抿抿唇,终于憋出来一个阿姑您说了算。 只不过她依旧气得肝疼,丈夫就这么被瓜分了,还是强制瓜分,她还不能抗旨不遵。这到底是何种道理啊,难道一夫一妻违反了大势和人伦吗? 她正生闷气呢,突然一下子觉得肝不疼了,倒是肚子痛起来。于是她摸着肚子叫唤起来。 孔氏一开始还以为儿媳妇是因为对自己排这个时间表不满意,装病喊痛呢。那想到后面见谢妙容痛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唇色也变得青白,才知道她是真发病了。 “你这是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呢?”孔氏扔下手中的那个排了萧弘重新妻妾的时间表的小册子,站起来关心地问谢妙容。 谢妙容告诉她自己的肚子痛。 孔氏问她是不是吃坏了东西啊,谢妙容说自己今日跟往日吃的东西一样。 “那还是赶紧请御医来看一看吧。”孔氏一边说一边让人去请御医来替谢妙容瞧病,一边让人把谢妙容扶到内室里去躺着。 不一会儿,御医来了,隔着个纱帐,替谢妙容诊了脉,忽然面现古怪之色,接着又让谢妙容换手,再替她诊次。终于,他站了起来向孔氏一拱手说:“恭喜皇太子妃,令媳,皇太孙妃身怀有孕,至今应该已有两月。” “什么?你……这……”孔氏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