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他嘱咐阿桃和阿杏,要用心挑燕窝里的毛,不然对不起娘子的赏钱。 “是,郎君,奴婢跟阿桃一定不辜负娘子还有郎君的期望。”阿杏赶忙道,她知道阿桃心里不知道多堵得慌,这会儿能装出笑脸已经是她的极限了,这种拍马屁的话自己要不说就要冷场了。 “嗯,你们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把娘子交代的活儿干好就行。”萧弘笑着吩咐道。 阿桃和阿杏再次笑着答应了,这才却步退出去了。 谢妙容见状心里暗笑,腹诽道:“叫你们没事儿喜欢去告密,我不给你们找出点儿事儿来,你们就闲得慌。等着吧,就这么一个挑燕窝里的毛的活儿也能折腾你们一阵儿呢。” 那边厢,阿桃和阿虫一退出房去,两个人脸上的笑立即就消失无踪了。 阿桃的脸气得简直可以用发青来形容,而阿杏呢也是一副沮丧的模样。 等到走出了院落,走到几从花树的僻静处,阿桃才将手上的那一串钱大力地摔到了地上,咬着牙低声道:“谁稀罕这一百钱,这是瞧不起我们,八辈子没见过钱?” 阿杏却将手上的钱掂了掂道:“至少还有一百钱呢,若是不给你钱,让你去挑燕窝里的毛,你还不是得去。” 如此说着,她将那一百钱揣到了怀里。 阿桃愤愤道:“你知道什么,她这是故意在三公子跟前惺惺作态,装好人。借着孝敬的名头,折腾我们两个一等的奴婢。那挑燕窝里的燕子毛的活儿本就不该我们做,可她当着三公子的面一称赞我们,再一打赏。以后这院子里头,甚至其他院子里头的主子们要吃燕窝,她就会指定我们去做了。一盏燕窝里的那些燕子毛,我们两个要挑上半个时辰,你想一想,四盏,大半天都要耗在小厨房了。我们在小厨房呆上大半天,身上还有脂粉味儿吗?” 阿杏摇头:“脂粉味儿没有,猪油或者牛羊油味儿倒是有的。” 彼时做菜,还没有植物油,厨房里用得都是动物油,以猪油,牛油,羊油为多。 “你说我们身上净是这样的味儿还好意思去三公子跟前伺候吗?”阿桃继续气愤得问阿杏。 “不好意思,三公子素来爱洁,身边人都不能有腌臜气味儿,否则不让人近前伺候。” “对了啊,你说她这是安的什么心。况且她嫁进来后,昨日让阿筠对我们说,奴婢们即便是夏日也不得每日沐浴,她给改成了隔日。这么一来,我们去小厨房里挑那燕窝里的毛,一呆一日。回去后即便身上沾上了那些猪油牛羊油的味儿也不能洗掉。我们必须得带着这种味儿两日,才能洗去。可是带了这种味儿,第二日去三公子跟前伺候,要是被三公子闻到,他定然是会不悦的。三公子不悦,就不会让我们在他跟前伺候了。” “可我们也可以对三公子说,这是因为娘子改了规矩的原因啊。” “你觉得三公子会为了这么小的事情,要去对她发难吗?你还没有看出来,三公子新婚,正在兴头上,不知道多.宠.她。而且我们这么一说,就会让三公子认为我们两个是对娘子的安排不满。而且,你不怕她会因为我们在三公子跟前说这种话,到时候又想出什么法子整治我们?” 阿杏大张着嘴,显然是对阿桃说出这番话表示吃惊。 她的脑子和反应远远没有阿桃灵活,听到阿桃说出这些话她才有点儿明白了。 于是她道:“阿桃,既然你看得如此清楚,还抱怨什么。而且你还想着要跟她作对,我听你说了这些,才明白她的手段厉害,我劝你快些收了那些想要跟她斗法的念头,乖乖的听她的吩咐,好生讨好她,不定她还能放过咱们。说句不该说的话,我们是奴婢,跟她差着不是一星半点儿,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也不为过。要是你非要多思多想,跟她做对,我怕将来没有好下场……” “你竟敢咒我?”阿桃蓦然拔高声音质问阿杏。 阿杏给她这尖声质问吓得一抖,忙伸手去捂住她嘴,瑟缩道:“你小声点儿,要是被人听去那可就大事不好了。算了,我不跟你说了,我还是赶紧去挑我那两盏燕窝毛吧,这要不动作快点儿,耽误了熬这燕窝,耽误了娘子那去孝顺老爷和夫人,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别说给赏钱,不定赏我二十板子也是有的。” 阿桃一把拉开阿杏捂在她嘴上的手,瞪着她,道:“没用的东西!就你这样,这么快就认输了,看来你这一辈子也别想成为三公子的人了。” 提到萧弘,阿杏眼中明显的显露出憧憬,不过,很快她的眼神就黯淡了,低声道:“以后做做梦就可以了,我自己明白自己几斤几两,我要再往跟前凑,迟早要被她给收拾了。我就是个奴婢命,我认命得了。我不能跟你比,你还能争一争。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也要跟我一样认命才好。” “不,我绝不认命!”阿桃握紧拳头,几乎咬碎一口银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