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年纪小的皇子为帝,他就能控制皇帝还有朝政,为所欲为了。恐怕,他最终还是想要这曹家的天下。 这会儿太皇太后有点儿怨自己的小女儿南康大长公主,为什么她就不能向她这个母亲透露一点儿桓翌的阴谋呢。所谓的血浓于水她就怎么全部能忘掉?到底她是皇家的公主啊,她的血里面流淌着曹氏家族的血液。 或者这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句话的来源? 到夫家生儿育女,日子久了,大多数的女人就会忘记娘家,以夫家的利益为上。太皇太后庾氏,不也是把曹家当成自己的家吗?她早已与曹家融为一体,什么事只会为曹家谋算。 太皇太后坐在榻上,有一阵子有点儿头晕眼花,好一会儿,她稳住了,耳朵里也重新钻入了桓翌那粗豪的话语声,一声声提醒着桓大将军的中气十足和强势。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幻听。 太皇太后重新又看向桓翌,她道:“三娘她前日进宫来说她最近那头痛的老病根儿又发了,这会儿好些了吗?” 桓翌一愣,他没有想到太皇太后这会儿居然跟他说这个,好像在她看来,他腰悬利剑,带着两千精兵进宫来就是来唠家常的?难道她不明白此事的严重性吗?还是因为她年纪太大,脑子已经糊涂了。 太皇太后庾氏今年七十三岁了,满头银发,老态龙钟。 不过太皇太后和颜悦色地问起他的妻子南康大长公主,让桓翌想起了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岳母,想起了当年他尚还是公主的曹道福时,太皇太后如何笑眯眯地接受两人的行礼,还有说的那些祝福的话,这让他瞬间有点儿赧然。 桓翌道:“今日好些了,估摸着是前段儿日子受了风寒,故而头疼。” 这话可是不老实,真实的原因是南康大长公主知道他装病,然后推测出了他可能对当今皇帝不利,然后内心忧虑,连续好多天失眠,最后头疼。南康大长公主虽然有头疼的老毛病,可是最近五年都没有再犯了。 太皇太后听得出来桓翌话语软了些,这其实就是她提女儿的头疼的目的,她要借此提醒桓翌,他还是他的女婿呢,不要相逼太急。 “那就好。”太皇太后点点头,接着话锋一转,“我可以下诏废掉当今皇帝,但是,你得答应我,皇帝被废后,不要取他的性命,还是让他衣食无忧地过往后的日子。还有,也不要杀.戮宗室,毕竟你还是我曹家的驸马,你娶的是我曹家的女儿,不然,你让我女儿如何再跟曹家的亲戚们见面?不管你想怎么对待他们,但请你不要大开杀戒,不然有损阴德,不利子孙。若是你能答应我,就在我面前发个誓,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可要是你不愿意,那我也就不会答应你下诏废掉当今皇帝,宁愿自绝于你跟前。” 话音刚落,就见到太皇太后从榻上的熊皮褥子下抽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剑,然后拔|出|来,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这是她听到内侍跑进来禀告桓翌带领甲兵进了皇宫直奔自己的凤仪宫而来时,从榻上的那小几的屉子里拿出来,放到自己身下的熊皮褥子下的。她虽然老了,可是自从年轻时候进宫开始,她就备下了这样一柄短剑,从不离开左右。一早,她的父亲就告诉她,宫中波谲云诡,充满争斗,她随时要戒备意外事件的发生。当无人可以倚靠时,她只能倚靠自己。这柄短剑她用来防身,五十来年了,只用过两次,那两次都是有宫中的宫女被人买通,想对她不利,结果却被她刺伤了。她没有想到,这柄短剑还有用来自裁的一天。 桓翌见状,吓了一大跳,他赶忙阻止:“太皇太后,切勿如此,快,快放下手中的剑。您如此做,令我无地自容。我今日进宫,并不想逼迫您……” 太皇太后觑着他冷笑,心中想,真是口是心非,厚颜无耻,明明他做出如此反叛之事,还说他不想逼迫自己。要是他带兵进宫都不是逼迫,那什么又叫做逼迫呢。她已经想好,自己也已经七十三岁了,也活不了多少年了,她今日就是拼着自己的命不要,也不会配合桓翌写什么废掉皇帝的诏书,在他不答应自己的条件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