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夜色正浓,月朗星疏,酒店葱郁的小道上,空无一人。不过因为是在酒店内,倒也没什么可怕。 只是宋明珠神思一直放空,走到一半时忽然一只黑猫从旁边的矮木丛跳出来,她猝不及防,躲避时一个没站稳不慎摔倒在地上。 她只穿了一条休闲单裤,那地上是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小道,膝盖着地时,立刻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狼狈地爬起来,卷起裤管,弯身借着路灯一看,膝盖果然被擦伤,正慢慢渗出血迹。 “你怎么样?”宁静的路上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宋明珠抬头,看到向怀远匆匆忙忙走过来。 宋明珠摇头:“我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向怀远轻描淡写回道:“我们公司有员工在这里准备一些工作。” 宋明珠道:“金印奖么?” 向怀远心不在焉地点头,心思全都在她膝盖上。见她准备放下裤管,他握住她的手腕制止,自己蹲下身子在她面前:“这么大一块,正在流血呢,还说不严重?不处理好肯定会留疤。” 他从口袋里掏出餐巾纸,在她伤口处压了压。 宋明珠不以为意道:“又不是脸上,留疤怕什么。” 向怀远轻笑了一声,抬头看她:“你以前手上划破个小口子都会叫个半天,非要我给你包上厚厚一圈纱布才罢休。” 宋明珠愣了下,印象确实有过那么一回,她在向怀远的租房里用水果刀削苹果。向怀远让她拿着刀就专心点,她根本不听依旧盯着电视里的狗血剧不移开眼睛。结果就是承他“吉言”,手指被削了道口子。并不严重,只流出了绿豆大小的血珠子。但她还是扔下刀哭得稀里哗啦,向怀远给她拿了创可贴她还不满意,非让他拿来纱布给她包了一圈。 她记得向怀远当时没好气骂了她几句,但还是小心翼翼包扎成了她想要的样子。 现在想来,宋明珠真觉得从前的自己是一朵绝世独立的奇葩,倒是有些同情向怀远竟然能忍下来。 向怀远见她沉默不语,以为自己的话让她误会,忙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其实你以前那样也挺好的。” 宋明珠低头对上他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夜色太浓的缘故,她只觉得那双眼睛黑不见底,让她有些微微恍然。 向怀远站起来:“我房间有碘酒,我带你去上点药消毒。” 宋明珠迟疑片刻,点点头。 她迈出步子,走了一小步,伤口的疼痛让她嘶了一口气。 “我背你。”向怀远在她面前微微蹲下身。 他突如其来的温柔,是在让宋明珠不习惯,摇摇头道:“不用了,膝盖一点伤而已,又不是腿断了。” 向怀远停顿了片刻,默默站起身并排走在她旁边。 两人一时都没再说话,只有徐徐夜风吹着旁边草木。 直到来到向怀远房间,向怀远才开口:“你坐着,我去拿碘酒。” 他从柜子里把碘酒和棉签拿出来,走到她面前蹲下,宋明珠伸手要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向怀远却没理会,直接将她的裤子挽起来:“你别动,免得碰到伤口。” 宋明珠讷讷地放下手,有点僵硬地坐定。 说起来她和向怀远重逢后有过各种尴尬,但是这种带着暧昧的尴尬却是头一遭。她微微低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动作。 他看起来非常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万分的事物一样,只要看到宋明珠的腿因为吃痛,稍微移动时,他就会停下手中的动作,稍等一下再继续。 最后还是向怀远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似乎是随口问:“你喜欢广告吗?” 宋明珠愣了下,笑着道:“以前是身无一技之长只会画点东西,找不到工作合适的工作,误打误撞进了这行,谈不上喜不喜欢,不过是糊口的一份工作罢了。不过时间久了,好像慢慢从工作里找到了一点自我的价值和成就感,所以也就慢慢喜欢上了。” 向怀远擦好药,将她的裤管小心翼翼放下,笑了一声道:“你比我好,我入行不过是觉得这个行业门槛低,不用什么背景,年轻人容易出头。” 宋明珠有些愕然他会这么说,怔了半响才讷讷道:“美欣的门槛可不低!” 向怀远道:“那也是相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