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琛牵着她站起,说:“走吧,回家。” 温以宁想起正事,“不是,我是要回老家看我妈的。” 唐其琛自然不准许了,“你歇一会儿,回上海让傅姨看看再说好吗?你母亲在家生活了几十年,总不至于走丢是不是?” 唐家派来的司机也已侯在医院门口,温以宁权衡轻重,还是答应先跟他回上海。 傅教授看了验血的单子,说是怀了,但数值有点低,如果没有异常现象,等一段时间再去做个超声检查。这个消息一传回唐家,景安阳就稳了心。家里的保姆更是喜极而泣,说总算是有盼头了。 唐其琛再过两个月便满三十七,于情于理都到了该成家的年龄。在景安阳看来,身边有合适的,儿子不喜欢。闹了那么大阵仗,如今她也妥协了。现在又传来温以宁怀孕的消息,什么疙瘩都给抚平了。 这种事瞒不住,唐老爷子很快也知晓。儿女情长的家务事他一向不太插手,就对景安阳交待一句:“该办的仪式还是要办,别失了体面和脸面。” 景安阳正有此意,想着老爷子发话,自己的底气也足了些。但唐其琛还是很冷淡,就这么“嗯”了一声,也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想法。 景安阳心里急,但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也难受,索性道:“你工作忙,那就什么都不需要你管,家里帮你们准备着,宴请的宾客太多了,不尽快提上日程是办不下来的。你只要把她那边儿的亲朋名单给份我就行了。” 话到这份上,多少有了那么点乞求的意味。 四月了,家里还开着地暖,就因为唐其琛的身体受不得寒。平心而,景安阳无论办什么事都是周全妥当,抛开那些执拗的认知,绝大多数时候,她对这个儿子是宠着溺着,万事顺他心意。 唐其琛还是没给个肯定的态度,叠着腿,沏着茶,面色幽深静远。 一旁的周姨见势搭腔,也语重心长地游说:“夫人也是为了宁宁好,都有娃娃的人了,你上班忙,留她一个人在家里也不放心是不是?” 唐其琛的视线低垂了几分,一下一下用杯盖刮蹭着杯口,缕缕热气缭绕,茶香淡淡的弥在鼻间。 景安阳忽就伤了心,眼圈红着,语调带了哭腔:“你还是不肯原谅妈妈是吗?” 唐其琛平静说:“没有,都过去了。” 景安阳悲从中来,也是委屈的很,“要真过去了,你就不是这个样子。我是有不应该的地方,但在那个立场上,我一直是为你好。虽然这话你不爱听,但我,但我……” 景安阳掩面啜泣,说不下去了。 唐其琛也不否认,他确实是介意。母亲这种专断的性子不是一天两天,他也有私心,如果自己的立场不强硬,以宁今后保不准还得吃暗亏。对景安阳来说,什么都不能撼动她,唯有这个儿子,是她最在意的。 唐其琛不过是用自己做个赌,赌他母亲不再敢针对温以宁。 等景安阳情绪平复了些,唐其琛才站起身,态度放软了些,“我知道您的心意,但您也别总拿心意当强迫人的理由。这事做的不厚道,您不顾别人的感受,难听的话往人身上泼,但您想过没有,最后全伤在了我心上。您什么时候见我随便把人往您面前带?谁说了都不算,我认,那才算。” 景安阳抹着泪,无疑又被儿子戳着心里的不甘和委屈。但她不想跟他针锋相对又伤了母子感情。便只能逞强的揪着一个稍微占理的话题提出抗议:“所以我现在要给你们办事,你冷冷淡淡的是对长辈该有的态度吗?周姨说错了没?她是有身子的人了,住外头怎么能照顾好?你们年轻人不懂的,头胎多重要,一样要好好养身体。” 话绕回来,景安阳还是希望尽快把婚礼办了。 唐其琛是长子长孙,他不成家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