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其琛的唇薄,微抿时就更显寡情了,“为什么这么做?” 安蓝把头偏向一边,神色之间又起了那股倔强之意。 唐其琛闭了闭眼,也罢,她这份性子,可能一辈子也学不会拾人台阶,和气说话这个技能了。内心一声叹息,唐其琛决定把话捋直了说。他握着安蓝手腕,力气紧了几分。 “你从小到大,从我们认识的时候起,我就没有对你说过一句重话。我把你当亲人,跟西平、小霍他们一样,你在我这儿,再难磕的性情,我都会担待。但是安安,你不能剑走偏锋,不能连基本的道义都不要。” 每一个字都像染了毒的刺,多说一句,安蓝的心里就多扎一排窟窿。她生来倔强,也有万人追捧的光芒,她是闪亮而又骄傲的。唐其琛这话太正,太重,他甚少有如此严肃待她的时候,无疑就像五十大板噼里啪啦的往她身上打。 偏偏他说得句句在理,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错处。 安蓝对他心动,此刻又对他理亏。情与理都不占面,这种被揭穿的羞愧和心底的嫉妒愤懑,把她搅得血肉模糊,漂亮的指甲死命掐住自己的掌心,忍无可忍地反驳:“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唐其琛愈发冷静,“撞右边,撞副驾,因为副驾上坐的人是她。” 安蓝大声:“你以前从不会为了别人这样凶我!” 唐其琛:“那也要看看你干的什么事。” 安蓝顿时失神,表情凝固住,慢慢的,眼睫上蓄满了湿意。她不死心的,哽着嗓子又问了一遍:“所以,你是真的喜欢她。” 唐其琛没避开她刨根究底一般的目光,安静几秒,说:“我不否认,确认心意需要时间,但我三十岁的时候,已经错过了一次‘确认’,现在我已是奔着4字去的人了,不想再错一次。但一码归一码,你这个行为,太伤我心了。你这是把人往死里撞,那玻璃是扎在我身上,没能如你的愿。但你想过没有,要是如了你的愿,你觉得我会原谅你吗?” 安蓝人都静止了,惶恐不安,又打心底的不服。她觉得自己要爆炸了,偏偏最后半句话,就跟寒冬腊月再往头上浇一桶冰水似的,把她的咄咄逼人都给浇没了。 唐其琛给予很肯定的答案:“我不会。” 如果你有害人之心,我不会原谅你。 话已经到这个份上,唐其琛的态度立得标标准准。他甚至没有多余的宽慰和温情的铺垫,面对面的,活生生的,断了你不正确的骄纵和任性。 安蓝无计可施,也惊惧害怕。这样的唐其琛太陌生了,他用男人很刚硬的一面,第一次这么对她。安蓝口不择言,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朝他威胁:“唐家和安家分不开的!” 唐其琛面色深邃又平静,对这莽撞却确实赋有杀伤力的喊话仔仔细细思考了片刻。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安蓝身上,如同深渊一样,淡声说:“你也说了,分不开。” 唐家离不开安家。 安家就能离开唐家了么? 唐其琛不动声色的将这份威胁还了回去。然后没再停留,转身就离开了。 出了门,夏风扑面,室内外的温差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