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以后还要准备第二天的考试, 与期末小品排练。 江绝只有这几个夜晚,和考前空出来的一天完成期末小品的考试。 之前的时间都用来为电影做形体声乐训练,等进组开机以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烧剧组的经费, 没有人有时间等他再慢慢练。 他原本都准备下学期补考了——其他学生都是提前三个星期开始分组和挑剧本的, 只有他一人是在考试之前才有空的。 可戚麟相当坚持的要求和他一起考,哪怕两个人可能拥有的整块时间是仅仅一天。 “你这个学期帮助我太多了,”他的表情颇为郑重:“虽然这次表演要求至少十五分钟,但我相信,我们能做到的。” 时间走得不快不慢, 连睡梦中都有楼上楼下学生背单词念台词的声音。 闹钟响了三遍,戚麟陷在被子里滚了一圈,突然嗅到了空气里甜牛奶的味道。 他探出头揉了揉眼睛,看见江绝已经穿戴整齐,拎着早餐晨跑回来了。 “八点了,我托学姐帮忙抢了一间练功房。”江绝看了眼窗外的天色:“走吧,去排小品。” 这种作业真的超麻烦。 老师看重的不仅仅是对表演和台词的掌握程度,还有对国内外优秀剧本的甄选能力。 虽然打分评级只是学科成绩,但根据学长学姐的各种风传,挑本子有眼力、小作业大作业都出色的学生,总会被推荐各种好作品的试镜机会。 戚麟虽然不缺资源,但他天生争强好胜,愣是在飞机和高铁上看完了一串希区柯克和诺兰,一度对自己的理解能力产生了怀疑。 他们最终选择了将史铁生《命如琴弦》改编为剧本,两人在空空荡荡的教室里一边兜圈子一边顺台词,努力寻找在乡间的田野上漫步的感觉。 布景和道具都颇为有限,但他们要能感受到当头的太阳,能与音响里的蝉鸣声与鸽子扑棱翅膀的声音互动,在寒风呼啸的冬日里找夏天的感觉。 要有布谷鸟的叫声,要在水洼和草野里蹦跳,还要去抓藏在深处的青蛙。 他们两一个人演老瞎子,一个人演小瞎子,发音和走路方式也不断的调整和改进。 江绝最终把老瞎子从六七十岁调整成了三四十岁,剧本也要跟着设计微调。 戚麟个子颇高,索性直接加了个木台,让江绝始终比自己高一大截,而自己的半拉身子都被掩饰在台下,一声又一声‘师父’叫的又脆又亮。 但排练没有预料的那么顺利。 台词要改,走位和面向角度要调,还有每个环节的互动和应和—— 期中时的五分钟小节目好像很简单,可时间拉长三倍之后,各种小问题就全都冒出来了。 他们原本为了身材都不吃晚饭,到了晚上六七点饿的一人捧着半个烤红薯吃的干干净净,然后再继续练。 大概晚上九点的时候,成型的第一次完整表演出炉。 但两个人显然都觉得这完全不够,商量着改进了更多的细节。 然后开始第二遍第四遍第七遍彩排。 忘词串词,走位失误,没有及时和背景音互动—— 戚麟终于渐渐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演话剧绝对是个力气活啊。 他在演电影的时候,四幕戏拍下来虽然花了些时间,但每一个片段都是拆开的,一段一遍可能就两三分钟。 话剧时间越长,大脑需要统筹的东西就越多,排练到最后他都不清楚自己是靠本能还是记忆在处理无数个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