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的话在看清站在护士站玻璃外的男人后戛然而止。 顿了顿,才有些僵硬的站起身,“您怎么过来了。” 虽然她十分不待见公公,但为了丈夫,还是要维持表面的体面的。 那个穿着道袍,面容英俊,外表年轻的简直不像是一个45岁即将当爷爷的男人淡淡道: “我孙女十点一刻出生,我过来看看。” “啊?” 钱妙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只觉得又是烦躁又是无奈,“爸,我预产期还有一个月呢。” 如果是周围一些老头老太太还相信卫明言的话,那么钱妙是绝对不信的,别的不说,就说当初他连八字都没拿,就那么拿着龟壳摇了摇,就非说她和丈夫没有好下场,已经足够让钱妙对这个公公好感值为负数了。 后来他又直接将丈夫赶出家门,吃相难看的扣下他全部积蓄,又理直气壮要求每个月给养老金,天天不工作满城市的瞎晃,算错了命就报儿子的名字,上次险些害的她丈夫丢工作。 这样一个极品公公,钱妙会相信他的话才怪。 见儿媳妇不信,卫明言眼皮子一耷拉,“孩子名字取好了没有。” 他不肯走,钱妙也不好赶人,只好僵硬的应对,“还没,阿金说生下来再决定,还不知道孩子是男是女的。” “是女儿。” 又来了! 钱妙嘴角抽了抽,这一刻甚至期盼自己肚子里面这个是个男孩子,好好的打一打公公的脸。 “爸,您要不先回去吧,我这值班呢。” 卫明言脸上还是钱妙所熟悉的面无表情,仿佛全天下的人在他眼中都是一个蝼蚁一般,他眼眸动了动,落在了儿媳妇凸起的肚子上。 他开了口,冷冰冰的一点情绪也没有,甚至还有点嘲讽。 “今天是鬼门关大开,晦气大盛,你挑这个日子生孩子,我怎么走?” 钱妙嘴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了。 她只觉得,公公是不是脑残病更严重了,别说她预产期还有一个多月,就说这个什么鬼门关,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封建迷信这一套。 但是谁让这是公公呢,就算是他睁着眼说瞎话,她也只能敷衍着:“那要不您在我们护士站坐一会?还有一个小时我就下班了。” 卫明言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充分表达了对这个儿媳妇的不满:“你下不了班,还有五十分钟你就要生孩子了。” 钱妙翻了个白眼,“您随意吧。” 等看着那个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坐在对面的长椅上,双手掌心朝天放在膝盖,闭上眼一副‘我在打坐,别吵我’的样子后,简直忍不住心中一万个吐槽。 恰好丈夫打来了电话,钱妙呼出一口气,接了。 “妙妙,一会我加完班去接你吧,正好我也是十点钟,这么晚了,打车不安全。” “正好,你赶紧过来把爸带走,他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非说我今天生孩子,还说今天是鬼门关他得看着,现在赖在外面不走了,你赶紧过来接人。” 打完电话,知道丈夫一会就过来,钱妙心气顺了点。 她努力忽视掉外面一动不动稳如老松树的公公,查房巡视换药,挂在墙上的闹钟一点一滴的过着,时间很快到了九点四十五。 电梯门打开,她的同事兼好友风风火火赶了进来,一边往身上穿护士服一边道谢,“谢谢你啊妙妙,你这赶紧走吧,都这么晚了。” “我等我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