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情很放松,导演说让他们自由发挥,依照张松和江路的情绪稍微亲热一下就好。 凌笳乐抬起头,在黑暗里摸索着沈戈的嘴唇,吻上去。 他们刚刚才亲过,但这会儿有镜头,沈戈有些放不开,很拘谨地只将嘴唇开启一条缝,并且死守牙关。 凌笳乐趴在他肩头闷笑,“又看不到。” 其实看得到。此时的镜头并不是他们以为的那样在照黑暗的全景,王序随心所欲地调整焦距,此时的画框里只有他们两人。 镜头照到一个小巧上翘的剪影从凌笳乐的肉唇里探出来,一下一下碰触着沈戈略有些紧绷的薄唇,黑绒绒的线条相接,模糊了彼此的边界。沈戈微微低了些头,四片嘴唇彻底融合在一起。 窗边响起暧昧的声音,两人停止浅尝的亲吻,竖着耳朵静静听着,心想这群演挑得真好,又会跳又会演,这几声呻吟简直跟真的一样,比凌笳乐一开始什么都不会的时候演得好多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听出不对劲了,黑暗里的听力极为灵敏,那一下一下节奏清晰的水声不可能是假的。 想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后,凌笳乐只觉得发根都要立起来了。沈戈将他搂进怀里, 两手紧紧捂住他的耳朵,可那些黏腻的律动还是透过缝隙钻进凌笳乐的耳朵里。 从没觉得哪首歌这样漫长过。 眼前终于恢复光明,虽然只有微弱的一盏灯,但那水声戛然而止,让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他们一起向窗户那边看去,苏昕正搂着一个年轻的男群演,拉扯着窗帘挡住自己整理裤子。两人俱是面色潮红、气喘吁吁的样子。 凌笳乐和沈戈对视一眼,他们自己竟也是相似的模样。 凌笳乐慌得要命,他从没在片场碰见过这种事,把沈戈抓进角落里问个不停。 他们此时依然在表演中,手里端着饮品,有劲爆的音乐作掩护,凌笳乐一直问:“他们刚才干什么了?是不是用手那个了?”这得是从哪找的演员啊?搞不好和沈戈以前还是同事呐! 沈戈用谎话安抚他:“不会的。咱们导演那么多招儿,应该就跟咱们之前做俯卧撑类似的方法。” 凌笳乐将信将疑,时不时地将狐疑地眼光抛向与人欢快跳舞的苏昕。 苏昕应当是真的会一点踢踏舞的,他把踢踏舞的舞步融到迪斯科里,已然成为舞池里的焦点。他之前说得是真的,皮鞋的鞋跟磕到他家的大理石地面上,声音清脆响亮,很带劲儿。 被人环绕簇拥的苏昕突然抬头看向他这里,像是早知道他在偷看似的。凌笳乐立刻慌张地扭过头去。 他不知不觉达到了王序的要求,表演出江路对梁勇极大的好奇。 沈戈侧身挡在凌笳乐身前,阻拦住苏昕的视线。 下一场是凌笳乐和苏昕的对手戏。 张松被人叫走去搬个什么东西。梁勇把江路带到另一个安静的房间,向他展示自己的碟片。有音乐专辑,也有电影,都是正版的、完整的,比张松为他从音像店里淘来的残破的打口碟和盗版电影碟精美多了。 即使江路因为刚才的事而对梁勇心生忌惮,却还是禁不住诱惑地从他那里借了几张碟。 梁勇将一沓碟片递到江路手里,故意似的碰上他的手。 凌笳乐恶心他那手可能刚摸过什么东西,下意识一躲,碟片哗啦啦掉了一地。 这不是事先设计好的了,但凌笳乐早已今非昔比,没听到那声“停”,就顺势演下去。 他飞快地蹲下捡拾碟片,借机躲开苏昕的手。 苏昕这个演员也挺不简单,在镜头前完全没有一般新人该有的拘谨约束,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恰也是剧本里描写的梁勇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不吝的劲头。 面对凌笳乐这一临场发挥,他没有丝毫的穿帮,等凌笳乐站起身后才继续说台词:“你们家有cd机吗?” 凌笳乐点头,“有。” “第几代?” “嗯?” 苏昕笑起来,整个身体热乎乎地凑上来,身前紧贴着凌笳乐的后背,伸长胳膊摆弄凌笳乐面前的那台cd机,“你家那台有没有这个功能?”随着他摆弄那台老机器,凌笳乐感觉腰后被什么东西硌住。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