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王爷也算是苦尽甘来,如今,愈发不愿回京看她的脸色。”韦氏仿佛想到了从前叫自己难过的事儿,低低地哽咽地说道,“且你该明白我的处境,我娘家人恨不能我去死,作践我与我弟弟,这许多的仇恨,凭什么就叫我忍耐呢?我就是有野心怎么了?!” 她声音拔高,带着几分锋芒地高声道,“日后,我就要叫王爷登基为皇。王爷与我说过,以后,废了那恶毒的妇人,叫我为后,风风光光把从前看不起我的,都踩到脚底下,叫她们给我磕头!” 她发了这宏愿,声音又温柔了起来,低声道,“我信的,就只有你了!”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外道话。”魏国公轻轻地,仿佛怕惊走了眼前的女子似的。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你是这天底下最懂我,最怜惜我的人。”韦氏柔情说道,“若不是当年老太太……”她顿了顿便轻声哀怨地说道,“你是个孝子,我不能叫你眼睁睁看着逼着老太太去死,只是当年,我,我是一心想要嫁给你的呀……” 她的声音嘶哑,仿佛想到了当年的旧情忍不住哭着说道,“我宁愿嫁给你做妾,竟都不行,老太太只顾着你家太太心里是不是欢喜,为何不能怜惜我?” “她已经没了。”魏国公沉沉地说道。 “我知道,只是却又都说是我逼死了她。”韦氏苦笑,仿佛是在擦眼泪喃喃地说道,“我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竟与这一家子姐妹再也脱不开关系去。王妃恨我,你家太太恨我,竟叫我家里头都不敢认我了。” 这话是真的,禹王妃与先魏国公夫人也出身高门豪族,家中姐妹一个抑郁而亡,一个竟失宠成了摆设,不说往魏国公府都上门来打了一场,连韦家都被迁怒。 韦氏不过是一个庶女,哪怕是那时已经做了禹王侧妃,然而这年头儿皇子的侧妃千千万,选哪头儿,谁都知道。 没被除名就不错了。 如意听着韦氏这唱作俱佳的样子,倒觉得好笑了起来,觉得这年头儿颠倒黑白就是这么个意思了,顿时就拉楚离的衣袖。 大家来不是为了听老情人诉断衷肠的,说好的大戏呢? 楚离掐了掐她的包子脸,就往一头儿偏头,果然就见一个侍卫笑嘻嘻地退了出去,不大一会儿,陡然就听见酒楼外头传来了女子的叫骂声,之后,呼呼喝喝的声音传来,不知多少的脚步声与叫骂声,之后就听见隔壁雅间儿的房门突然传来了巨大的踹击声。 再之后,就有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叫道,“说不清的淫妇做不尽的贱人!不要脸的娼妇!竟敢勾引我家爷们儿!” 如意叫这尖锐的骂声喝得一抖,却听见那头桌子哗啦啦地倒了一片,仿佛是掀了桌子。还有一个女人的哭嚎叫道,“你瞧瞧,你瞧瞧!她勾引了你,外头还有相好!你这个淫妇!” 就听见魏国公暴怒的呵斥,还有韦氏惊诧的叫声,如意急忙叫楚离又把自己抱到小镜子前火急火燎地看热闹,却见那屋里,此时站满了家丁,一个身高体壮的中年妇人手里提着一个蔫头耷拉脑哆哆嗦嗦的男人,另一只手提着一根棍棒,正一口唾在了韦氏的脸上! 这一口浓痰唾得韦氏仿佛找不着南北,一时由着这浓痰在脸上滑落,许久之后发出了一声尖叫。 勋贵女子就算是结仇,也少有这样直来直去的,她哪里见过这个! “阿婉!”魏国公脸色铁青,急忙上前给她擦脸。 “你看见了!这狐狸精外头还有姘头,哪里只看中了一个你!”见魏国公护着韦氏的模样,还厉声喝了自己一声放肆,这妇人一退,细细地看了他一样,仿佛是畏惧他身上的威势,之后低头把软在自己手上战战兢兢的男人给抓起来冷笑道,“这么一个东西,你拿她做天仙儿,也不知她叫多少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