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块白帕,垂着眸,慢条斯理擦拭着面容上的水渍,优雅至极,也傲慢至极。 萧观音气得浑身发抖,那女人当真如此美貌,见一面就能神魂颠倒到这种地步? 她铁青着脸,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厢房。 楼下,妹妹萧容音还在马车那巴望着,一见萧观音出来,就往她身后看: “阿姊,谢岸哥哥在宫里还好么?” 从第一面起,萧容音就对谢岸很有好感,她自幼病弱,是谢岸一直挂念她的病情,给她寄回好多药材,助她调养身体,而且他眼下还是最有可能成为她姐夫的人。 萧观音一看她这样就更生气了,“看什么?人可瞧不上咱们萧家,琢磨着攀高枝呢!” “姐姐为何这样说?”萧容音惶惶然,“谢公子医者仁心、正直过人,怎会学那小人行径?” 萧观音面色扭曲,回想着那个小白脸的话,要不是今天这一面,她还不知道谢岸这厮这么能装,连她这个迟钝的妹妹,都被谢岸伪装出来的谦谦君子模样给迷惑了。 现如今,她说什么身边的人都不会相信,萧观音气炸了,破天荒地啐了一声,“不要脸!” 气走了萧观音,谢岸还在那慢吞吞地擦脸,擦完脸,他开始擦手,直到十根指头洁净无瑕,才整了整衣领,起身离开。 …… “你父亲向朕乞骸骨了,” 褚妄揉了揉眉心,合起奏折放到一边,望向贵妃椅上的女人。 自从怀孕以后,她气色越来越好,身上也渐渐养出了肉,抱起来软乎乎的。只变得愈发嗜睡,老是跟他说着说着就没了声,这次亦是,团扇掉在地上,她偏着头,呼吸均匀地睡了过去。 头一次她毫无预兆地睡着时,他几乎心脏骤停,手颤抖得不成样子,发觉她面色如常,只是睡了过去,全身紧绷的肌肉才放松下来。长出一口气,背上已经被大片大片的冷汗浸透,他发现,他是愈发离不开她了,就连奏折也命人搬到坤宁宫里处理。 他脚步很轻地走了过去,双手撑着扶手,躬下修长的身体,仔细端详妻子的面容。视线牢牢钉在她的脸上,几乎目不转睛。 他握住她的手指,托到唇边,嘴唇贴着她的皮肤亲吻,从指尖到指关节,再到手背,来来回回,眼底流露出深深的贪念和爱慕。 “回禀陛下,微臣来送安胎药。” 一道清浅的男声响起。 褚妄放下女人的手,淡淡扫了这太医一眼。 他倒是殷勤。 卿柔枝醒来感觉手上湿湿的,难道是太热了出的汗? 见他就在身边,极为自然地伸出手臂要抱,而他也极自然地把她抱了过来。 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臣妾又睡着了,劳陛下久等。” 是很含糊的、带着几分慵懒的语调,撩人至极。她侧头睡得久了,眼角到颧骨,被藤椅压出一条浅红色的睡痕。 眼睛才睁开一些,雾蒙蒙的视线中,一个吻便落了下来。 男人五指托着她的后颈,夹着她的发丝,从她眼尾吻到唇际。 撬开齿关,极尽缠绵地□□,又吮吸了好一阵,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 她被吻的脑子里一团浆糊,耳边还残留着那清晰的水声,一转头,一个人影立在珠帘之后,顿时惊了。 “谢太医?” 谢岸这才端着安胎药,转过身来: “微臣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谢岸的眼睛,并不是褚妄那般微微上挑的凤眸,狭长深邃,气质邪佞,而是偏向桃花眼,看人的时候总是噙着几分情意,看她一眼,便垂落下去,神色莫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