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没有分毫改变的是她,也只有她,看向他的眼神永远一尘不染。 他在那双眼睛里看见了他自降生以来,就未见过的东西。 温暖、干净、纯粹。 让他想要毁掉。 又想永远呵护。 …… “陛下在想什么?”卿柔枝见他一路都抿着唇,兴致不高的模样,难道是因为昨夜没有纾解。 她知道他欲望过剩,可她长姐刚刚去世,也实在是没心情。 谁知他撑着额头,侧了侧脸,眼尾勾着点蛊惑的意味,“想你。” 自从在床上说了那句我爱你后,他简直就跟打通任督二脉一般,看她的眼神,多了些若有似无的暧昧亲近,不再像从前那般疏离冷漠。 她早就见识过,这男人床下床上两个样,最近怎么…… 褚妄长指掐住她的脸颊,转向自己,挑高的眉头暴露出不满,“朕说在想你,你走神什么?” “我觉得陛下……有点怪怪的。”她如实说。 褚妄松了手,人朝后一靠,手搭在膝盖上,脸色唰就冷下来了:“不爱听?” 不爱听,成,他以后一句也不说了。 卿柔枝不知道他又发什么疯,眼下也没什么哄人的心思,只在那琢磨着,待会见到父亲,该怎么开口才好,毕竟她好久没见他了。 褚妄气得笑了,原来之前百依百顺,只是哄着他给一个后位。 这目的达成了,就连敷衍也懒得敷衍了。 察觉到那人周身愈发沉冷,卿柔枝诧异撩了他一眼,年轻男人满脸都写着,很烦,离我远点,卿柔枝自然也不会自讨没趣,见马车停了,应该是卿府到了: “烦请陛下先在这等等臣妾,臣妾与父亲说几句体己话,很快就回来。” 待会的话,怕是不能叫他听见。 她家都到门口了,竟然不让他进去坐坐? 别说他是皇帝,就冲着他是她未来的夫君,也该请进去喝杯茶吧? 他们卿家就是这样待客的?! 褚妄怒火高涨,但他情绪一向掩藏得极好,只淡声道:“卿汝贤,嗯,说起来,朕还得叫他一声老师。许久未见,朕也去同老师请个安。” 他什么时候这般谦逊有礼了?还讲究起了师生那套,卿柔枝忙拉着他的袖子。 “怎么,嫌弃朕?”拿不出手? 从男人冷漠俊美的脸上,卿柔枝愣是瞧出了一种“丑媳妇见公婆”的委屈感。 她笑了笑,乖乖把手一松: “岂敢。陛下想做什么,天底下哪里有人敢阻拦?何况臣妾能有今日全都仰赖陛下,自然要事事都听陛下的。陛下,请。” 褚妄盯着她看了半晌,别开视线,道, “行了,你去吧,朕在这等着。” “别受了委屈就成。” 她诧异看他,只见男人正襟危坐,眼眸垂着,睫毛很长,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诱惑,“卿柔枝。”他突然不轻不重地唤了一声。 他的喉结像是冰山上凸出的一角,轮廓分明,微微滑动了一下。声线低沉: “朕永远是你的底牌。” …… 此时的卿府,乱成了一锅粥。 卿汝贤去了一趟诏狱回来,就一声不吭地反锁在书房,下人送晚膳的时候,见老爷合衣躺在榻上,似是睡着,走进一看,吓得当场跪下—— 老爷嘴角全是血迹。 当即是传了郎中,里里外外忙了起来,又是催吐又是煎药。 刘氏在一旁抹着眼泪,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宗弃安,竟然是安家那个,自小就有神童之名的孩子,安镇玉! 那孩子她是有印象的,敏而好学。 小小一个公子,每次在私塾偶遇她,都恭恭敬敬地敛衣下拜,给她请安,唤她师母。那声音又脆又甜。 长得唇红齿白,跟他母亲很像,她一开始还真认错成了小姑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