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腿笔直修长,冷着脸走到她旁边。 卿柔枝倒是没有半分异色, 冲他弯唇一笑,嗓音柔媚地喊他, “阿九。” 她极为自然地去拿他手上的杏花酥。指尖相触的瞬间, 他似是一僵,落在她面上的眸光微微一凝。 她似毫无所觉, 三两下打开那油纸包,拈起糕点一点也不见外地咬了一口。 卿柔枝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 却突然被褚妄牵住。他修长的手指,强硬有力地插.进她的指缝之中, 与她贴合得没有一丝缝隙。 卿柔枝睫毛一颤, 不禁抬眼看去。 男人鼻梁高挺,五官精雕细琢的俊美,薄薄的春光照在半边脸上,好像神祇一般不可触碰。 当着兰绝的面,他直接与她十指相扣,目不斜视地径直牵走了。 卿柔枝也不挣扎,任由他握着她的手,随他往前走着, 惹得路上行人,纷纷侧目,只觉这对主仆好生的怪异, 光天化日之下, 竟然毫不避讳地双手交握, 不像小姐与护卫, 倒像是出来私会的小情人。 卿柔枝看着他宽阔的肩膀,笑道,“阿九,你吃醋啦?” 他脚步顿住,眸光低垂下来,忽然抬手揩去她唇边沾上的糕点。 待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他视线立刻移开,蹙起了长眉。 “是不是呀?” 卿柔枝却朝他走近,身子几乎整个儿贴上来。 褚妄立刻把她的手松开,别开眸光,有些不自然道,“别在我面前撒娇,我不吃你这一套。” 卿柔枝遗憾地叹了口气,不吃这一套啊。 她似乎有些沮丧,可再抬眼时,满满都是笑意,“谢谢你,你亲手买的杏花糕,真的很好吃。” 她的呼吸之间,好似都是那股杏花的香气,女人柳眉微舒,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道,“对我这么好,我都要喜欢上阿九你了。” 对此,褚妄没有什么表示,垂下眼睑,一脸冷淡,好像压根不相信她的鬼话。 卿柔枝被他送回别院,很久都没见人跟上来。转头一看,男人竟意外地不见了踪影。 奇怪,不是说时时刻刻都不准她离开吗,怎么反倒自己先走了。 …… “给我滚出来!” 伴随着一声暴喝,房门被人一脚踹开。竟是这两天都不见影子的常青山。 一见卿柔枝,常青山便吹胡子瞪眼,“阿九何在?!” 卫家被一伙金鳞卫抄了,混乱之中唯有卫芙蓉一人逃了出来,求助到常青山的府上。 卫芙蓉告诉他,他派去监视卿柔枝的那个护卫阿九,身份有异,只怕是混进他的府上,来查他的! 而当时常青山也刚好收到了一封信,明明郑刺史只剩几天的脚程。却被一道圣旨截了回去,只能改道而行,入宛京述职。 青云梯就这么断在触手可及之处,卫家还在这种时候出了事,思来想去,只能是别院这女人搞的鬼! 常青山恨的滴血,“本官一世英明,竟然会栽在你一个女子的身上,真是可笑,若非卫小姐告诉本官,建陵王世子来了南柯郡,还在秘密调查卫家的事,本官怕是等到斩首那天,都被蒙在鼓里!” 说着他抬手就要扇在卿柔枝的脸上,却被闻讯赶来的林氏死死拖住,“大人手下留情啊!” 常青山狠狠推开那扑过来的女人,把她推撞在桌角,额头豁出好大一条血口。 他指着林氏道,“你才跟她住了几天,胳膊肘就往外拐!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来人,把她们两个绑起来!直接沉塘!” 卿柔枝道,“慢着。” “你就不问问,阿九去哪儿了吗?” 常青山浑身一震,慢慢冷静下来,是,他从进门来就没有发现阿九的踪影。 该死! 什么时候他身边的人,竟被换成了那竖子的手下! “大人,我并不知道阿九的所作所为。否则我怎会留在这里,等你来抓我?” 常青山眯起眼。 卿柔枝继续道,“大人若想自救,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建陵王世子一向风流,只要太守肯将我献与他,此事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 常青山冷笑,“焉知你不是在拖延时间,等人来援?” 卿柔枝叹道,“整个南柯郡,都在大人的掌控之中,不是吗。那位世子的官儿再大又如何,他初来乍到,又年轻气盛,必定是两眼一抹黑,什么都弄不清楚。 只要大人稍加打点,柔枝相信这把火是绝对烧不到您身上的。” 郑刺史虽然走了,却来了一个更有权势的建陵王世子,他的喜好稍微打听便知。走马章台,实打实的风流纨绔。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