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兰大人有心了。” 她矮身行礼,十分周全。 兰绝顿了好久才道: “娘娘客气了。” 他捂拳轻咳一声,没有再说别的话,朝着褚妄略一拱手,抬步离开。 雪白的衣袍消失在拐角,廊下一盏风灯轻轻摇晃,散发出的光晕,照亮地面雪痕,莹莹生辉。 空气中最后一丝兰花香气也彻底消散。 眼睛蓦地被一只手掌覆住。 “怎么,舍不得?” 掌心轻触她眼皮,他语气毫无温度。 她长长的睫毛在他手底颤着。 “娘娘方才,在心里怎么骂朕的?” 好像完全摸清她心里的想法,那人低笑着道,“无道昏君?暴厉恣睢?” 卿柔枝不回答,褚妄的手掌便缓缓往下滑去,从她的鼻尖、下巴,滑过颈骨、胸腹,最后停留在腰间。 他从后圈抱着她,肌肉紧致的双臂在她腰上一点一点地勒紧,像蟒蛇缠住猎物。垂落的发丝贴住她后颈,冰凉得瘆人。 卿柔枝捉住他的衣袖,寻到他袖子下的手,把那个紧捏着的玉瓶,放进他的手里: “兰大人给了我一瓶药。” 褚妄垂眼,“既然是兰大人的一片好心,”他带着笑意道,“娘娘就好好收着吧。” 卿柔枝深吸一口气,“小伤,不妨事。倒是陛下……我给陛下上药吧。” 说完,拉着他的袖子没松手,与他一同转身回了房内。 按着他坐在椅子上,在男人审视的目光中褪去他的外袍,露出白皙的上半身。 卿柔枝撩开他的发丝,只见臂膀靠近后背的地方,一大片淤青隐隐渗出鲜红,撞伤加上擦伤,看上去有些骇人。 卿柔枝净了手,指腹沾着药膏给他涂上时,褚妄抬眼,视线落在她还未消.肿的眼尾,定格得有些久。 “你母亲来找过你。” 她一怔,“陛下如何知晓……” 他眸光幽幽,“娘娘素日里见到朕,如避洪水猛兽,恨不得绕着道走,哪有这么好心,主动来找朕,还要给朕上药?” 她有吗? 卿柔枝擦药的动作放慢了些。 “嗯?”他又缓慢挑起唇角,意味不明道,“娘娘恐怕,不止是来上药的吧?” “……” 意图被戳穿,她缩回手,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 下意识想挣脱,却被他抓得更紧。她略有些恼,他却顺势欺来: “你母亲同你说了什么?” 卿柔枝咬牙:“没说什么。”就是让我讨好你罢了。 他却猛地一拉,让她在大腿上坐下,语气暧昧道: “娘娘肯献身,朕自是求之不得。” 一边说,手指一边顺着她身体曲线往下游走。 拨弄琴弦般灵巧,激得她微颤。 他这样……可一点都不像伤患。 这一走神,裙子就被掀到了大腿,露出细腻莹白的膝盖骨。 修如梅骨的手,眼看就要从那层叠的裙摆下探入。 又蓦地停住,抬眼笑道,“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毕竟朕要的,是娘娘的这里。” 猝不及防间,心口被覆住,指尖几乎完全包裹,温热与冰凉相贴。 卿柔枝愣了一下,猛地把他推开,两手捂住胸口,不敢置信地盯着他。 褚妄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来,“朕带娘娘,去见一个人。” 见人?什么人? “陛下打算这么去吗。” 扫了眼他裸着的上半身,卿柔枝认命地叹了口气。弯下身,捡起方才就滑落在地的外袍。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