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与他视线相接,卿柔枝忽然发现,他好像比她还擅长装傻。 她沉默了。 她不愿做那个捅破窗户纸的人。 她这边不说话,他却开了口: “既然娘娘没有想与儿臣谈的,儿臣便斗胆,问娘娘一件事。” 说话便说话,他非得冲她靠近,逼得她不得不一步一步往后退。 卿柔枝是有些怕他的。 此人具备狩猎者的一切特质。 冷酷,敏锐,很有耐心。 且,极度的危险—— 胸口倏地一紧,片裙上的系带竟被他一把扯住,她下意识回护,于是一人捏着一端,靠一条系带这么连接着。 她用了力,指尖隐隐泛白,感觉到裙头在缓慢地下坠。而他的眸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她胸前,肌肤细润,粉光若腻。 “本王听说。”褚妄游刃有余,指节一紧一松掌控着她,他口吻轻慢,“娘娘在未进宫前,曾与兰大人有过婚约?” 距离,在不断缩进。 不知是他在向她靠近,还是她被他拽着,被动地向他靠近。 她咽了口唾沫,紧张到说不出话,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又听他道, “亦或是背着父皇,与兰二公子,有过一段不可告人的私.情呢?” 轰的一声,她脑子一片空白。 “你、你胡说什么!” 卿柔枝双颊涌上潮.红,有些恼怒,她与兰绝,那位清雅卓绝的兰二公子。 是有过一段婚约,却是她单相思对方。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她进了宫,只能斩断一切不该有的念想。 她跟兰绝,是有缘无分。 看着褚妄,她硬生生压下心头的惊慌,难得严肃道: “殿下,这样的玩笑并不好笑。” 褚妄眸色微沉。 见他不再逼近,卿柔枝这才小心翼翼,缓慢从他手里,抽回了系带。 而后越过他,快步朝着窗边走去,“殿下可知,陛下不来坤宁宫时,我都会做什么吗?” 这时候提起他逝去的父亲。 褚妄玩味地盯着她背影。 她道:“我会彻夜守在窗前,望着这株梅花树。” 她声音微苦:“望着它时,我总是会想,人心易变,为何它们却始终保有一颗初心——年年复年年,总是这般纯白、无暇、纤尘不染呢。” “娘娘这是在,借花自比?” 像这白梅一般忠贞不渝。 她却摇头,“其实在我心里,殿下才是那样的人……” 褚妄挑眉。 “一个坚毅的,不改初心的人,”卿柔枝缓缓走向他,每多向他靠近一步,手心的湿腻,便多积累一层。 “殿下,”在他注视之下,她寻到他袖口下的手,将她从窗台撷取的一朵白梅放入他掌心。 “殿下拥有可以被摧毁,却绝不会被战胜的灵魂。您是一个强大的,值得尊敬的人。” 说着,她双手贴着他冰冷的皮肤,将他修长的手指一点一点合拢起来,直到完全合住那朵梅花。 ——值得尊敬的人。 仅此而已。 他挑唇,“娘娘决定了?” “决定了。” “不后悔?” “不悔。” 定定看她一会儿,他点头。褚妄脸上依旧带着那丝清浅的笑意,好像她的拒绝在他这里,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如此,娘娘好自为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