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鱼,他年纪小,桂妈妈做的都是鱼汤煮豆腐,周氏和沈月浅害怕他嘴馋两人也不怎么吃鱼,南山湖的鱼难捉,上次喝鱼汤已经是去年过年时候的事了。 “明天你与卢平钓鱼,钓着了就吃。”周氏拉开他坐的凳子,看着沈月浅道,“他这个肚子是越来越大了,你陪着去院子里走走,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小七已闭上了眼,手搭在肚子上,靠着椅背睡得香甜,哪会愿意起身下去走,周氏抱着他双腿站在地上,他整个身子就往下沉,一点力气都没有,周氏皱眉道,“以后不能让他吃太多了,吃好就睡,肚子积食该难受了。” 鲁妈妈上前搭手抱起小七,小七环着她脖子,头趴在她肩头,双眼仍闭着,“夫人,孩子小就是这样子的,少爷玩了一下午怕是早就瞌睡来了,老奴这就抱少爷回屋睡觉。” “你们都惯着他就是了。”周氏佯装生气地松开了手,想起沈月浅小时候貌似也是这样,喂着喂着饭,身子就往后仰要睡觉,她又没了脾气“回屋后给他擦了身子再让他睡,跑了一下午,身上全是汗。” 鲁妈妈退下后,沈月浅见周氏像有心事,“娘,怎么了?” “回来了,我犹豫着要不要看看你祖母,虽说两家没什么联系了,她毕竟生养了你爹。”沈家已经从老屋搬出去,在长巷子那边租赁了一处小宅子,老老少少一家人挤在里边,这两年她没让人打听过,也不知道还在不。 沈月浅心里是不太乐意的,可为了小七以后的名声,不过去探望一下说不过去,“理应该过去,备些礼,看一眼后就回来如何?” 周氏得了她的话心里就有了底,这两年,女儿为人处世更周全妥帖,她说的话都有理,点头道,“我先让卢平问问她们还在那边不,没有的话还得打听一阵子呢。” 沈月浅没有细问过周氏老屋那边大声的事,零零星星从周淳玉嘴里听说了些,沈怀庆欠的债多,被人打断了双腿双脚,为了还债,将老屋的宅子抵了出去,一家人住去人杂混乱的长巷子那边了,府里的丫鬟全部发卖了出去,沈未远他们平时做杂工养活自己,王氏之前中风不见好,经过这件事倒能张嘴说话了,周淳玉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调侃,“你祖母估计是被逼到绝境了,沈家在她手里成了这个样子没脸见人,咬着一口牙身子又好了。” 然而,王氏的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带着陈氏沈月牙沈月裳靠给人洗衣服攒钱过日子,罗氏和沈怀康因着薛氏闹得一出也分家出去了,甚少去那边走动,沈怀康官职彻底没有回恢复的希望了,一蹶不振,整日听听小曲,散散步,日子还算清闲。 沈家的后果都是自作自受,沈月浅没想到罗氏和沈怀康真狠得下心不管王氏和大房,罗氏是罗家的淑女,在家不受主母待见,给的嫁妆也少,沈怀康不如沈怀庆败家也是个胸无大志的人,三房的日子只怕也不见得好过。 周氏见她神情木然,以为感慨老屋那边的人和事,伸手,理了理她并不凌乱的领子,“一切皆有缘果,你也别想太多了,我们是我们,她们是她们,两者不相干。” 这便是她下定决心在南山寺住几年才回京的原因,不想再被那些人所拖累,她自己倒好,沈月浅和小七还小,没得从小因为这些抬不起头来,日子久了,京里谣言淡了,回来重新生活。 沈月浅明白周氏误会了她的意思,小王氏和薛氏那件事她认为其中透着诡异,薛氏再嫉恨小王氏那个法子可是损兵八百自伤一千,薛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不成?当时没有细想,反应过来的时候薛氏已经死了,唯一的小王氏也被送去了庄子。 “娘,我心里知道的,您也早点睡,养好精神去见外祖母,外祖母看我们过得好才会放心。”她心里清楚周氏是想念高氏的,每一次过节,都会给高氏做衣衫托人送去,沈怀渊在的时候她还偶尔回周府,之后一次也没回过,会被认为是不详。 周氏眼里蒙上了一层忧伤,迅速敛了下去,“你也是,明早不用过来了,我让厨房将早膳端到你院里,府里事情多,我核对好了账册后天才有空去周府。” 说了会话,沈月浅出来的时候,天边的星星一颗两颗冒出头来,走廊上灯火通明,带着她的心也亮了起来,回到院子里,门口的玲珑玲芍欲言又止地给她行礼,她奇怪地看了眼两人,蹙眉道,“怎么了?” 玲芍扯了扯玲珑袖子,示意她开口,玲珑拂开她的手,低头,轻声说了句,沈月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