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封贵妃这事儿,算是揭过去了,毕竟皇帝喜欢,又临着生死关头,封个贵妃,也是应当的。 “派人去问候一声,将哀家的那棵参拿过去,能用便用上吧。”想到那次行刺,熙贵妃表现得有情有义,太皇太后便轻声道。 苏麻喇应下,先是伺候着她洗漱,又传了膳,伺候过后,才端着漆盒往景仁宫去。 到的时候,皇上和皇后都在景仁宫,而熙贵妃正在扎针,雪白的玉手上都有银针,瞧着确实可怜。 “给皇上、皇后请安。”苏麻喇福了福礼,将手上的漆盒举起,低声道:“太皇太后怜惜熙贵妃的遭遇,特意赐下百年老参王一支,预祝熙贵妃早日康复。” “皇祖母有心了。”康熙客气的点头,命曹嬷嬷接过,又低声道:“劳皇祖母费心,等这边事了,朕带熙贵妃去谢恩。” 苏麻喇躬身,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熙贵妃,这才转身离去。 心中却有了谱,这能不能救回来,怕是两说呢,好好的人,呼吸微弱,面色青白,隐隐还带着黑气。 目送她离去,皇后扭头看向床上的熙贵妃,脸上的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 凭什么她这么好的人,要遭遇这些,而那些该死的人,却好好的活着呢。 康熙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去,刚得到的消息,据守兰州的王辅臣叛乱,将他支离破碎的大清又划去一块。 他得赶回去乾清宫部署,暂时没有时间顾着这边。 皇后目送她离去之后,就守在熙嫔身边,怎么也不肯离去。 等太阳出来,灿烂得照耀着大地,阳光调皮的顺着窗格透过,留下绚烂光斑的时候,皇后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早上九点了。 距离熙贵妃昏迷,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 多一分钟,就多一会儿危险,可她却无能为力。 “主子娘娘,佟庶妃带着众庶妃侯在景仁宫外,想要探病。”碧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低声道。 探什么病,过来看笑话才是真的。 “让她们寻皇上去,本宫做不了主。”连她都是特意求了恩典才进来的。 碧玺躬身应了,后退着出去了。 来到景仁宫大门口,碧玺客气的跟这些庶妃交代:“皇后娘娘说了,当时皇上下的命令是,熙贵妃病重期间,任何人不得探视,就连皇后娘娘,也是特意求了恩典的。” 言下之意,让她们寻皇上去,莫要来寻她。 佟氏轻轻的蹙着眉尖,心中有些不高兴,她来探病,何尝不是给熙贵妃面子,偏被皇后挡了去。 “纳兰侍卫,你放不放人?”对皇后跟前的女官没辙,佟氏转脸为难纳兰去。 纳兰容若微微欠身,还是那副温柔模样,轻声道:“皇上有旨,奴才不敢擅专。” 那坚定的神情,让佟氏神色也跟着冷凝起来:“你!” 她打小就见过纳兰容若,当初还是有好感的,挺秀如竹的翩翩少年,一言一行都带着蚀骨的温柔,最是能获取少女芳心。 她纵然年岁小,可仍然喜欢比她年长许多的温柔少年。 后来她知道,她是要进宫的,可她还是喜欢,谁的年少还没有几分绮梦。 可看了现在的纳兰容若,她只觉得,什么秀竹,就是一根烂木头,特别烂那一种。 纳兰容若静静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对佟庶妃的恼怒视而不见。 佟氏剁了跺脚,看向一旁的小钮祜禄氏,对方唇角含着清浅的笑意,好似事不关己一样高高挂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