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 后殿的奴才刚高兴一会儿,梁九功就带着侍卫匆匆而来,和熙嫔在内室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二门便封了,留几个侍卫把守,沈嬷嬷看的一个咯噔,这是……禁足的架势? 可也用不上侍卫,这是严防死守了。 几人着急的厉害,可也不敢去问嫔主,内室的灯,在梁总管走后便熄了,急得转圈圈,却又无可奈何。 顾夏这会儿已经安安稳稳的睡着了,不知道外头的奴才们心思涌动,一个个的都快急疯了。 梁九功跟她说的很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让她多担待些,实在是后宫子嗣艰难了些,不得不严防死守。 她一点都不在意,康熙的来与去,还不如她遗憾不能跟钮妃姐姐相见了呢。 三个月啊,等她出去都要入秋了,也怪可怜的。 第二天一大早,顾夏睡的心满意足,起身之后,见沈嬷嬷眼下满是青黑,却又挤出笑意来伺候她,不由得想起昨日早上那一朵灿烂的菊花。 又不能明白的说,这事儿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还不如掩下呢,沈嬷嬷也是急了,一时没想明白。 她现在有孕在身,就算是造反呢,也得孩子生下来后再行刑,这皇家得孩子,比什么都金贵。 闲闲得用着早点,都是香榧细心做出来的,皮薄馅大的小笼包,甜脆香辣的小菜,都非常对她的胃口。 突然间的身份转变,她有些无所事事起来,想着日子还得照常过,说不定这是倒计时呢,顾夏又淡然起来。 照着往常的作息来,就是不能去找钮妃姐姐,她有些无聊。 怀孕前三个月又不能劳累,不能做重活,不能跑跳,不能吃重口味,不能趴着睡。 这种受限制的感觉,曾经她非常苦恼,现在却觉得欣喜非常,受限制总有解禁的一天,没了受限制的机会,才是真正的可怕。 这么想着,心中便好受些许,顾夏唇角溢出一丝浅笑,正要说给她拿书来,外头一个侍卫便走过来,离得远远的打千行礼。 穿着统一的侍卫服,顾夏看不清楚神色,待召到跟前,不由得略微怔住,容长脸,秀智的五官,最重要的是眼神温和,如沐春风。 整个人如同挺拔的秀竹,在微风的吹拂下飒飒作响。 “奴才纳兰成德给嫔主请安,嫔主万福金安,奴才奉皇上之命,给嫔主送个人来。” 顾夏含笑点头,柔声道:“叫出来本宫瞧瞧。” 纳兰成德躬身行礼,拍拍手的功夫,便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嬷嬷,转身从二门处走来。 趁她往这里走的功夫,纳兰成德轻声说着这嬷嬷的情况。 这嬷嬷是万岁爷的亲近人,素来最受信任。拨过来也是想着伺候她安胎的意思。 顾夏点头应了,顿时明白,她们这些嬷嬷,在康熙跟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这位嬷嬷显然是最高等,而沈嬷嬷她们只是沾个名头。 顾夏稳坐如山,一点客气相迎的意思都没有。 嬷嬷本就身份特殊,她再敬上三分,以后就要看她眼色过日子了。 那嬷嬷缓缓走近,不疾不徐的跪下行礼,柔声请安,顾夏亲热的叫起,下马威是可以的,过了就是作死。 顾夏打量着她,含笑道:“嬷嬷好精致的人。” 容貌并不会因着岁月的到来而变得失色,美人永远都是美人。 精致细白的瓜子脸,柔弱清纯,细细的柳眉就像是春日的嫰尖尖儿,微挑的眼尾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