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酒量那是真好,只怕自己和席桐乃至再加上一个肖鑫,都比不过眼前这小酒窝呢。莫说再多一口,恐怕就是再多几两,他都未必能有什么反应。 得了保证的秦勇用力握了下拳,欢欢喜喜的跑走了,瞧着背影就跟中了什么大奖似的。 厨房里转眼只剩下展鸰和席桐俩人,真是难得清静。 席桐去她身边站着,轻声道:“昨儿我找人又瞧了日子,下半年只剩三个黄道吉日,一个是中秋过后半月,我估摸着肖大哥未必赶得回来。他这样费心替咱们操办,缺了他实在说不过去。” 就这么热的天儿,人家可还惦记着给他们到处张罗着买马呢!一般人绝对做不到。 展鸰也是这么觉得,“是这么个理儿,再往后吧。” “再一个就是十一月十八,还有一个是腊月二十五。”席桐帮她摆放包好的馄饨,“腊月的未免太晚了,且又滴水成冰,干什么都不得劲,我的意思是十一月十八的那日,你觉得如何?” 展鸰想了下,如今才八月初八,三个月有余,倒也足够准备的了。 “成!” 两人就都笑了,心里热乎乎的。 包着包着,展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儿,歪着头笑吟吟看他,“咱俩结婚后可怎么称呼呢?” 平时他们总是直呼对方姓名的,可既然结了婚,总是要做点儿改变才有仪式感呐。 席桐一怔,显然也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给难住了。 展鸰咯咯笑,忽然挤眉弄眼的道:“好哥哥?” 说完,两个人都笑坏了。 席桐就过去从背后抱着她,轻轻亲了亲她的面颊,带着笑意说:“这个咱们私底下叫不错,我喜欢,可要是大庭广众的,我怕引发众怒。” 呦呦呦,这人还真是顺杆儿爬了,好一副得了便宜卖乖的模样。 “去你的,谁要大庭广众下叫?我可还要脸呢!”展鸰用胳膊肘不轻不重的给了他一下,又飞快的包了个馄饨,顺手将指头上的白面往他脸上抹了一把,笑道,“不如叫桐桐吧。” 席桐失笑,“鹤儿就这么叫我,你快别了,不然感觉跟养个闺女似的……” 两个起名废腻腻歪歪想了半天,都亲了好几口了,还是没想出来。反而最后觉得直呼本名就挺好。 你想啊,外人一般都称呼什么“展姑娘”“席少侠”“掌柜的”,基本上不会有直呼本名的人,他们这么叫反而显得特别了。 两人闹了会儿,烧开了水,就麻利的把大馄饨下锅了。 这些虽然也叫馄饨,可个头却要比一般的水饺都大上不少,一小碗也只能盛三四个罢了,十分管饱。 馄饨烧了三个开锅,差不多熟了,展鸰刚分别装碗,就听外头哗啦啦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窗口探头一看,就见外面一马当先的秦勇脖子上扛着咯咯笑的展鹤,速度飞快简直一骑绝尘。后头两个老头儿东倒西歪相互搀扶,也是跑的呼哧带喘,一边跑还一边满脸放光的往这边喊: “回,我们回来啦!” “吃饭!” “噢噢噢,吃馄饨!我不要香菜!” “王八,我们摸了个王八!” 王八……不是去摸螃蟹吗?怎么突然冒出来个王八? 厨房里众人噗嗤笑出声,等他们进了门,果然就见郭先生十分高兴地从布兜哩咕咚倒出来一个东西,还在地上滴溜溜转了好几圈。 李慧就笑,“呦,还真是王八呢,郭先生可真有本事。” 王八这玩意儿别看着在地上慢吞吞的,在水里那真是利索的很,莫说郭先生这么大的年纪,还是个读书人,就连习武之人一时半刻也未必捉得到呢! 郭先生这会儿喘的不行,可面上还是难掩得色,一边努力平复呼吸,一边故作不在意的道:“咳,没什么,呼呼,没什么……” 纪大夫就在旁边一边抹汗一边拆台,“什么没什么,才刚也不知是谁兴奋地孩子似的大呼小叫,嗷嗷的……” 众人憋笑。 展鹤手脚并用的从秦勇脖子上爬下来,也连笔带画的道:“方才师父同我们一起下水摸螃蟹,一不留神踩歪了,本以为是石头,谁知竟然会动,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展鸰和席桐忙问:“没事儿吧?没咬着吧?” 王八咬人可狠了! 郭先生忙摇头,“没。” 就听纪大夫见缝插针道:“这王八也是倒霉,好端端晒太阳呢,谁知就给人一脚踩到泥里去了……”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