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话只怕你自己内心深处也存疑虑。” 见张远又要说话,她微微抬高了声音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用,你我的心思都已明了,既没有转机,张捕头还是请回吧。” 说完,当真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张远是真的有些急了,额头上微微沁出汗来,不由自主的向前跟了几步,可脑海中回响起方才展鸰说的话,却又不自觉停住,整个人都有些茫然了。 晚风微凉,吹在脸上倒叫他发热的头脑冷静许多,他不禁喃喃自语,“我,我当真倾心于你……” 来时他便是这样想的,他自认自己的心意未曾改变过,可如今再说出口,却鬼使神差的弱了许多似的。 展鸰脚步轻快地转到前院,就见郭先生和纪大夫刚送走了最后一人,正在满脸放光的收拾东西,瞧着十分满足的模样。席桐和展鹤也搬了一张桌子坐在他们不远处,借着最后的日光,一个正垂头用小刀刻着什么,另一个对着一张人体骨骼表念念有声,时不时还伸手捏捏自己和席桐的身子两相比对,学的十分用工。 “走了?”席桐不必抬头便知道是她。 “走了。”展鸰去他身边坐下,顺手摸了摸展鹤依旧肉乎乎的小下巴,“胫骨在哪里?” 展鹤飞快的抬起小腿,刚要指,却又有点犹豫,迟疑片刻,才指了指下面。 “不对,”展鸰摇头,顺手纠正过来,“这里才是。” 展鹤就有点沮丧,不过旋即又振奋起来,背的越加认真。 “鹤儿真棒。”展鸰特别喜欢小家伙身上这股不服输的劲儿。 这会儿没法子解剖,许多细小的骨骼单靠摸是摸不出来的,但至少先把大块和经常会用到的骨头记住。多了解下人体,总没什么坏处的。 被夸奖之后的展鹤果然连残余的一点儿失落都没了,抿着嘴儿嘿嘿笑了几声,双手捂脸,有点害羞却又壮着胆子要求道:“那姐姐你多夸鹤儿几句,鹤儿就更棒啦!” 展鸰和席桐都忍俊不禁,这小东西! 两人果然狠狠夸了一回,美的这小家伙都快飘起来了,自己搬着小板凳,脸蛋红红的去花丛边背书去了。 桌边只剩下展鸰和席桐,后者又继续刚才没问完的话:“都说明白了?” 展鸰点头,“说明白了。” 说完,又撑着下巴看他,眨眨眼,“危机意识起来没?吃醋不?” 席桐目光专注的看着她,认真点头,“自然是有的。” 他又垂头在那块木头上刻了几刀,“不过我对我们有信心。” 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他们自己好好的,外头再来十个八个张远也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展鸰哼哼几声,心里鼓鼓胀胀的都是甜意。 “你刻什么呐?”她有些好奇的往席桐手里瞧了瞧。 “龙。”席桐举起来给她看,说到下面的话时,眉目便不自觉柔和许多,“刻一对儿,回头成亲了,就摆在屋里。” 展鸰失笑,“成。你如今是越发能干了,竟连龙都刻的出来。” 两人说笑一回,展鸰忽然来了兴致,用力拍拍自己面前的空地,“来来来,我给你弄弄头发,换上才买的簪子。” 席桐难免有点踟躇。 做饭他自然是甘拜下风的,可这论起手巧……天晓得直到今天为止,展鸰可就只会两个发型,还是李慧豁出去老命才教会的,这会儿又要给自己弄头发? 然而到底是不忍心打击未婚妻的积极性,席桐老老实实挪到她面前,心道罢了,反正自己剃光头的时候她也不是没见过,这些头发且给她耍吧。 展鸰果然开始活动手脚,兴致勃勃的拆了他的头发。 席桐的发质很好,黑且亮,莹莹泛着光,每一根都饱含水分。以前短头发的时候看不大出来,如今留长了,竟叫人爱不释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