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想来后头的官儿也没这个胆量,左右都是死,与其让王同知及其党羽继续作威作福,倒不如大家拼死一搏,上京告御状! 如此这般的,上头的人想压都压不住。 诸清怀点点头,想到这里有些激动。 他又联络了不少官员,一同发力,想来此番政敌一派不伤筋动骨是不可能的了,少不得要有人抄家灭族。 如此一来,国库充盈,圣人又可继续安插心腹,自然是高兴的。而圣人高兴了,自己一来无愧于天地良心,二来不怕说句世俗的,他也升官有望。 官大一级好办事。锦儿没了娘,又没有兄弟扶持,外祖家渐渐地就疏远了,小事儿小情倒罢了,可若是真碰上大事,也未必靠得住。而偏偏自己的兄弟又不靠谱……趁活着的时候,自己多往上升一级,这些家人也多些依仗,百年之后他也多放些心。 “那个,爹爹,”诸锦眼珠转了转,鬼兮兮的,“展姐姐他们此次,算是头功吧?” “说什么傻话,”听到这里,诸清怀大约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不由失笑,“展姑娘固然有功,却也有限,不过是个引子罢了,多少人都蛰伏已久,此刻借这个由头厚积薄发罢了。” 诸锦说的理直气壮,“若不是赶巧了展姐姐有本事,能降服了王雄,不然此事定然又要叫王丙抢在前头,抹的干干净净,你们哪里这么容易抓到把柄?还不知得再等几年呢!” 她叽叽喳喳的吵得诸清怀头疼,且展鸰确实有功,谁能想到一个纤纤细细的弱女子有这样大的本事呢? “好,算你说的有道理。” “不是算,本来就是!”诸锦一瞪眼,“再说了,她还救了蓝家弟弟呢!” “前头的就罢了,此事不妥,”诸清怀摇头,“公私分明,此乃一家私事,如何能与国事相提并论?休要胡言乱语。” “那行吧,”诸锦也知道轻重,便按下不提,又继续争取道,“爹爹,嘿嘿,我听说,那王丙名下好些店铺……” 诸锦揉面似的缠磨了自家父亲许久,然后便如同得了大便宜似的兴冲冲跑出来,差点撞到迎面过来的夏白。 “大冷天的,你这是去哪儿?” “快闪开!”诸锦难掩兴奋,三步两步绕开他,飞快的跑远了,只在空气中留下一句话,“我去找展姐姐!” 夏白站在原地瞧着她橙黄的斗篷在空气中鼓的老高,如同春日下天上飞的纸鸢,好似把他的魂儿也带走了似的…… 诸锦来的时候,展鸰还有些失魂落魄的。 今天是展鹤走的第二日了,她还没习惯,常常无意中就喊出他的名字,周围众人都想劝又不敢劝。 这档口,敢直接提及此事的也只一个席桐罢了。 “你不必担心,如今天气已然转暖,他们走的又是官道,还正经带着护卫,每日住的也都是驿站,重兵把守,不会有事的。” 展鸰叹了口气,短短几天,她都觉得叹的气比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的都多。 “我自然是知道安全的,只是怕他不适应罢了。也不知他哭没哭,闹没闹,早上吃的什么,晚上睡得好不好……” 席桐才要说话,外头又响起来诸锦欢快的声音,“展姐姐,我来啦!我有礼物送你!快先上些好吃的哄哄我!” 这个姑娘身上好似永远带着一股欢快劲儿,只要听见她的声音,便叫人不由自主的跟着欢喜起来。 展鸰噗嗤一笑,本能的丢开思绪,拍拍衣裳上的褶子迎出去,“大小姐请坐,好吃的没有,不过些乡间野食罢了,还望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诸锦哈哈笑着,大咧咧摆摆手,大马金刀的捡了张椅子坐下,先瞧了她的脸色,见虽然有些黯然,但整体瞧着还好,就先松了口气,才敢继续开玩笑了,“晌午饭还没吃呢,正肚饿,来些酒肉!” 展鸰知道她是故意逗自己开心,心下感动,便笑着拧了拧她的脸,“好好好,有上等肥鸡肥鸭,只还没熟呢!” 两人笑了一回,诸锦眼前就多了杯茶,一抬头,竟是席桐! 她登时就吓了一跳,本能的觉得后脑勺发凉,猫踩尾巴似的蹦起来,很有些受宠若惊的道:“不敢不敢,不敢劳烦席少侠……” 席桐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这才重新坐了回去。 诸锦给这一笑吓得浑身发毛,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再次战战兢兢的坐好之后,才小心翼翼的问展鸰,“展姐姐,你今儿给席大哥吃了甚么东西?” 平时她跟夏白过来,席桐总是面无表情的爱搭不理,偶尔他们缠着展鸰的时候,时不时还得个眼刀子,或是肆无忌惮的释放冷气,像今儿这样端茶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