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一句:“别怕,已经没事了。” 褚浮云耳听着这话,却是再也忍不住哭出声。 她伸手紧紧攥着沈西风的衣领,口中是带着哭音的一句:“我实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她所为…” 沈西风闻言也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人心难测,这世上之事从来没有什么是说得好的,他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手却是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口中是安慰着说道:“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他也不会容忍有这样的事再发生。 褚浮云听着这一句,心神也定了许多,她任由沈西风拂干她脸上的泪,似是想到什么便问道:“岁岁呢?她是回去了吗?”她这话说完,便又跟着一句:“今日之事,我却是要好生谢一回岁岁,若不是她,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沈西风耳听着这话,替她擦拭眼泪的手便是一顿。 他什么也不曾说,只是微微垂下了双眼…夫妻这么多年,褚浮云自然察觉出沈西风的异样,她有些怔忡得看着沈西风沉默的脸,口中是问道:“怎么了?” “她…” 沈西风的声音有些哑涩,他微垂着眼看着褚浮云,不知过了多久才艰难的吐出一句:“她不是岁岁。” 他的岁岁已经死了,死在十一年的那个冬日,而如今活在这世上的… 根本不是他的岁岁。 … 沈府外头。 陆起淮的马车早已停在沈府门前。 侯在外头的小厮远远瞧着陆起淮出来,脸上还留有几分忌惮,他想起先前陆起淮黑沉着一张脸朝里头走去的模样,心下还是有几分害怕,只是在瞧见他身后的沈唯时,小厮倒是回过几分神来,口中是跟着恭声和熟稔的一句:“姑奶奶,您是要回去了吗?” 沈唯耳听着这一句也未曾说话。 她只是半抬了眼朝小厮看去一眼,而后才点了点头,余后,她却是什么话也不曾说,只是由水碧扶着继续往外走去。 小厮看着沈唯这幅模样却是有几分怔忡,他也不知怎得,总觉得今夜的姑奶奶瞧着好似有些不对劲,只是他们这些身为奴仆的也说不了什么,因此眼瞧着人往前走去,他也只是给人打了个礼。 陆起淮就侯在马车边上,却是在等沈唯,眼见她过来便朝她伸出了手。 沈唯见此也未说什么,她把手放在陆起淮的手中,只是临来要走上马车的时候却还是朝身后看去一眼…大红灯笼下的长兴侯府依旧是往日熟悉的模样,而她的目光一寸一寸得带着流连看过去,却是想把这个宅子的样子记在心中。 以后… 怕是再也来不了这个地方了。 沈唯想起旧日里熟悉的那些人,褚浮云、沈春庭还有…沈西风,她想着这一年来与他们相处的日子、说过的话,竟好似一幅又一幅画卷一般在她脑海中一页又一页滑过。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收回了眼落在陆起淮的身上。 夜色之下,此处是一片漆黑,唯有眼前人的眼睛依旧璀璨,她便这般看着他的眼眸,轻轻说道:“我们走。” 陆起淮耳听着这话也只是点了点头。 他伸手扶着沈唯走上马车,而后是跟着一道走了进去。等到车帘落下,水碧便跟着明路一道坐在外头,没一会功夫,马车便缓缓往前驶了起来。 外头马车仍旧缓缓朝陆家而去。 而马车里头,壁灯通亮,陆起淮正握着一方浸湿了的帕子轻轻替沈唯擦拭着脖子上的那道伤痕。鲜血早已干涸,而原本白皙而又修长的脖子此时却有大片被鲜血沾污着…他眼看着这一片血污的样子,眼中却是又平添了几分怒火,只是唯恐吓着沈唯,他才合了合眼,掩下了眼中的情绪。 陆起淮小心翼翼得握着帕子替人擦拭着,口中却还是忍不住冷声说道:“平时牙尖嘴利,半点也不肯服输,怎么今日却躲也不躲任由旁人欺上头…”他这话说完,想起先前进去时,沈唯闭目仰头却是一副求死的模样。 他握着帕子的手收紧,就连声音也有些微沉:“我若不来,你还真想死了不成?” 沈唯耳听着这话却不曾说话,她只是微垂着一双眼,那个时候,她的确是有求死的心。虽然早就猜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原本她以为不会难受,可真得被沈西风用剑架在脖子上的时候,想着往日他的和颜悦色,她还是忍不住有几分难受。 陆起淮眼看着她半低着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把手中的帕子放进水盆中,而后是伸手轻轻带人入怀,察觉到她微微有些发颤的身子,他伸手轻轻抚着她的背,口中是跟着柔声一句:“好了,别怕,有我在你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