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堪,倘若这样的人日后入朝为官却不知要祸害多少人了。” 她这话说完便也未再理会王氏几人,只是转过身子朝其余一众人说道:“今日原本是想请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却未曾想到竟然会闹出这样的事,本宫该和你们说一声抱歉。” 众人闻言自是纷纷说道“长公主折煞了”的话。 而后赵纨便领着众人一道往外走去,徒留下陆家一众人。 等到众人走后,沈唯便由墨棋扶了起来,她低垂了一双无波无澜的眼看着王氏三人,而后是淡淡开了口:“扶着三公子,我们回家。”等说完这话,她也未再理会三人,只是牵过陆觅知的手朝陆起淮看去:“走。” … 大乘斋。 谢老夫人端坐在罗汉床上,她的手上紧紧握着佛珠,可无论拨弄了多少遍,她这心却还是没法安定下来…这么多年,她有多久未曾有过这样生气的时候了? 屋中一片静谧,谢老夫人冷眼看着底下的王氏母子并未说话,她只是拨着手上的佛珠,那佛珠因为拨弄得太过厉害而互相敲击在一道发出声响。 约莫是又过了一刻有余—— 魏嬷嬷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她看着屋中的这幅场景,面上也没什么变化,待朝谢老夫人打过礼后便说道:“许大夫已经替三少爷诊治过了,三少爷只是受了些皮外伤并无大碍,过会便能醒过来了。” 谢老夫人耳听着这话也未曾说话,她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却是又过了一会,她才发了话:“替三少爷准备东西,等他醒来后便把他送到庄子里去。” 她这话一落—— 屋中众人未曾回过神来,就连魏嬷嬷也有些怔忡,她怔怔看着谢老夫人,口中是问道:“老夫人,您…” 谢老夫人闻言便淡淡朝人看去一眼。 她面上的神色很平淡,就连说出来的话也没个波澜,可就是这一份平淡却更加显得骇人…她就这样看着魏嬷嬷,是又一句:“怎么,还不去?” 魏嬷嬷跟了谢老夫人几十年,自然能分辨得出她说话的语气,她也不敢再说道什么,只是忙应了一声,而后朝人一礼后便往外退去。 王氏却是等魏嬷嬷走后才回过神来。 她原本就跪在地上,此时却是又朝谢老夫人膝行了几步,她一面朝人膝行爬去,一面是迭声说道:“母亲,言儿才十四,何况他还要上学,怎么能去庄子里?” 她这话说完是又朝人磕了几个头,说出来的话语也有着掩不住的惊慌:“母亲,长公主已经说了此事作罢,言儿他也一定知道错了,日后儿媳定会好生管教他,绝对不会再让他生出今日这样的事。” 王氏的脸色惨白,额头那块却因为磕头的缘故而红得厉害,等前话一落她是又伴随着磕头声跟着一句:“母亲,您就原谅他这一回。” 谢老夫人仍旧掐着手上的佛珠,耳听着这一声又一声的磕头声,她脸上的神色也没有什么变化…等到王氏终于消停了,她才淡淡开了口:“长公主说作罢那是给咱们陆家留了脸面,起言敢在霍家行出这样的混账事又被众人瞧见,倘若你想让他日后受人白眼就把他继续留在家中。” 王氏耳听着这话,伏跪在地上的身子一僵… 她抬了脸朝谢老夫人看去,眼看着她面上的神色便轻声问道:“可是杨家那儿?” 谢老夫人闻言掐着佛珠的手一顿,她就这样面无表情得看着王氏:“让他先去庄子里住上一段时间,等这里的风波平静了再把他接回来…至于杨家,你以后就别想了。”得罪了清河长公主和霍龙亭,陆起言哪还有什么前程可言? 王氏听到这一句再也撑不住身子颓然坐在地上。 她张了张口还想再说道什么便听得陆起宣压低了声音说道:“母亲,别再说了,趁着弟弟还没被送出去,您再去看他一眼。” 王氏耳听着这话,撑在地上的指根收起,她的儿子平白受了这样的罪断了前程,如今还要被送去庄子里,她如何能不恨? 可是她即便再恨又有什么用?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平复了心中的情绪才重新跪直了身子,待朝谢老夫人打了一礼而后便由陆起宣扶着起身往外走去。 等到王氏和陆起宣退去—— 谢老夫人拨弄佛珠的手一停,而后她是朝沈唯几人看去,她的面容呈现几分疲态,就连声音也有着遮掩不住的沧桑:“你们也先下去。” 沈唯原是想留下来,可看着谢老夫人这幅模样也就歇了心思,她站起身和陆起淮轻轻应了一声,待朝人一礼后便一道往外走去。 帘起帘落,等到屋中再无旁人。 谢老夫人原先强撑着的身子骨也终于颓败了下来,她的手撑在一侧的扶手上,往日一直端直的脊背此时却显得有几分佝偻,就连素日平静的面容此时也呈现出几分老态。 魏嬷嬷打帘进来的时候,瞧见得便是这幅模样。 她忙把布帘重新放了下来,而后是朝谢老夫人走去,待走到人跟前的时候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