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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注大财本就存着火,又见李氏想借着孟泛的势来给自己下威,便索性也甩开了膀子要叫李氏看看自己在府中的威风。当下擒了孟宣耳朵一个耳光扇到他脸上道:“是,今日人家陆府来提亲了,仪儿的嫁妆都叫你放水送给了蒋家,我看到时候你拿什么做陪嫁。”

    李氏见唯一能依赖的二儿子不管这事,又见徐氏为着自己与蒋仪迁怒于孟宣,这一巴掌打的她心里又疼又怕,忙钻到徐氏与孟宣中间道:“这又是何苦,出了事咱们从长计议,何苦要打架?”

    徐氏本就是打给李氏看,要煞她威风的,见此更加够着扇了孟宣几个耳光,自己也被孟宣扯的发乱钗落的。孟宣见母亲在中间也挨了她的耳光,将胸中那点阳刚之气都雄了起来道:“你竟敢对我母亲无状,看我不治死你。”

    他是男子,力气本就大些,真挟了徐氏双手也能叫她挣不脱的。只徐氏也不是好惹的,她一头撞进孟宣怀里吼道:“好,好,你们俩娘今日就治死我吧,正好明日再娶个新的进来。”

    她头上的簪子扎的孟宣脖子疼,况他早被徐氏制服过的,那里敢多动她一指头。见徐氏这般忙松了手道:“我们那里敢治你,如今你称王称霸了还嫌不够吗?”

    徐氏见孟宣松了她,从炕柜上拣了只刷子来雨点般便打起孟宣来,孟宣吓的退到墙根抱着头动也不动。李氏见自己儿子被妻子挟制成这样,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窝囊,两股老泪横流着叫青儿扶了出门回方正居。

    她自然知道徐氏的盘算,自己也曾协助过她,目的就是要让蒋仪有个安生之处,让蒋仪的嫁妆不至外落,毕竟如今不是当年孟澹在时,孟府已无当时的风光,英才和成才需要一份能够维持营生的财物。但是徜若陆钦州娶了蒋仪,长远来说,对于整个孟府都是一份莫大的助力,只可惜徐氏眼界窄小看不到那么远。

    李氏回了方正居,挥散了丫环们,也不见蒋仪,只一个人坐在火炕上望着窗外发呆。蒋仪见李氏出门的时候还挺高兴,回来却成了这个样子,忙叫福春去青青那里打问了半晌,福春回来向她学了方才在东跨院的一场大戏,蒋仪才这这其中情由。

    虽李氏心中烦闷,到了晚饭后却也撑着出来领大家祭了灶,只是有了方才那一场闹腾,只有孟泛孟宣两个跟着李氏,这个小年就在这样的寒萧中黯然落了夜。

    待祭过灶,李氏便执意要孟宣到方正居去闲话一会。孟宣方才从东跨院出来的时候,背后还飞着一只鞋子,此时也不愿回去,正好便扶了李氏到方正居来了。李氏进屋上了炕,叫青青沏了一壶酽酽的茶来,与孟宣两人对坐了在火炕上慢酌。李氏上下仔细看了,见徐氏虽打的声响,倒还没在孟宣头上留下什么印迹来。她叹道:“是娘不好,原来娶她进门,也是看她性子活泼又生的俏丽,谁知竟是个这样的。”

    孟宣摸了摸头道:“她如今是这府里的王,谁敢拿她怎么样?”

    李氏深叹一口道:“傻孩子,你若实在不愿意,放妻不过一纸书,如何能叫她将你打成这样,古往今来,也没有男人像你这样儿的,叫媳妇打的窝在墙角起不来,说来我都为你害臊。”

    李氏越说越气,拍着炕桌道:“你即被她吓怕了不敢,我去官府里告她,就告她个不尊夫纲,不敬长辈,一顶小轿原送回徐家去。”

    孟宣端了杯茶要往嘴里送,许是胳膊上的伤扯疼了,未送到嘴里却洒在了胸膛上,他一边扑着水珠一边嚷道:“母亲这是什么话?她无论如何都是英才成才的新娘,若母亲真到衙里告了她,二哥起复的事没指望了不说,我的面子往那里搁?我如今在京中也算认识些人的,只因自己本钱不足不能与他们合伙做卖买而已,若我有注大钱能与人合伙,将来自己袋中有了钱,纳几房妾回来她自然就乖爽了。”

    李氏听儿子句句仍是回护徐氏的话,又心疼儿子挨打又恨他不挣气,待听他说自己缺本钱做生意,便起身从脖子上解下一只钥匙来亲开了炕角一只大柜,自下面翻了许久才翻出一张一千八百两的银票来,在灯下望了半晌。

    孟宣与徐氏两个这些年来敬过,捧过,哭过,装可怜过,都未能从李氏这里套得一个铜板出来,如今他挨了一场打,竟叫李氏松了银钱袋,着实大喜过望。只他虽心里狂喜,仍还要装出个混不在意的样子来低了头在那里斜瞄。

    李氏挪了过来将银票递于孟宣道:“这是仪儿上次从历县拿回来的银票,我替她存了死期放在银庄里,如今你也不必在意利息,先拿去出外再与那些商人们议一议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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