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里里外外,这件事情的一点风丝儿都没露出来,在路上又不闷不哼的收拾了那个男人,倒叫我觉着她竟是个人才了。” 孟宣看她脸上有了笑意,才道:“那批棉花有消息了,凉州那边的人说不刻就要进京了,只是咱们京中如今水路陆路都查的严,漕运码头有个主藏史与我曾一起吃过酒,我今叫那凉州商人走水路,到了码头,只叫这个主藏史替我打点通关,就行了。” “你说这么多,不过是为了要银子罢了。” “事情真的马上要成了,你也知道,二哥马上就要回来了,我要赶在他还在任上,把这批东西发出去,叫他给那一县的百姓发成赈灾衣的。”孟宣环着徐氏,定定望着她的脸。 半晌,就见徐氏缓缓道:“明儿你先支上十两去用着吧,要到送礼的时候,却必得要我找个人跟着去才行。” 孟宣高兴的直点头,又抱着徐氏亲了半晌,两人才灭灯睡了。 到了次日,徐氏清清早起来,挑了件铅丹色滚阔边儿的褙子穿了,未及用早饭便到了王氏院子里,也不用丫环,自个儿站在那里扶侍王氏用早饭,按理说王氏不过她的妯娌,就算大礼,也不必如此谦躬,但王氏即受得,徐氏即做得,旁人又能说什么。 徐氏一边扶侍,一边就将孟宣此趟办差前前后后都给王氏讲了个一清二楚,又将蒋仪被劫前后,更添些油加了些醋,把个蒋仪说的只差自荐枕席了,两个人一番话儿直说到中午,王氏被她哄的满面笑容,两个人才依依别过,徐氏回自已院子用饭了。 待徐氏走了,王氏见燕儿进来收拾杯叠,又笑道:“她今日倒是如意了,不过蒋家那个姑娘,我瞧着是个很不好的,模样太出挑,性子闷闷的,心里拿主意,只怕徐氏也不好对付她,咱们就只看场好戏呗!” 到了下午,徐氏又亲自下厨看着厨娘们治了两样点心,叫丫环端了,捏个帕子摇摇摆摆往方正居来了。到了方正居,院子里几个婆子丫环忙过来请安,徐氏吟着笑应了,问道:“表小姐了?” 李妈妈忙道:“在抱厦里绣花儿了。” 徐氏应了,见青青打起帘子,便走了进来,此时李氏还在休息,她便又转到抱厦,见蒋仪坐在炕上绣花,穿的件襦裙,仍是原来元秋的旧衣服,手饰也还是李氏给的那几样粗家伙,便将这屋子四壁打量了一番,墙上挂着几幅美人图,也是有些年景了,徐氏笑道:“怎么不跟你元蕊妹妹一块儿玩?” 蒋仪下炕请了安,站在下首奉了杯茶道:“妹妹因见二舅父快要回来了,正在西跨院赶制鞋袜,我不好去打扰她。” 徐氏见蒋仪高她半个头,揽又不好揽,竟是无法显得亲密,便仍是坐着道:“如此也好生无聊,不如我一会儿叫英才早些下了学,来陪你耍子,可好?” 蒋仪听她这话说的荒唐,那里肯,忙道:“男孩子家的,上学堂是正事,况他也大了,下了学堂也不能放了学业,四舅母很不必如此。” 徐氏笑道:“那里,他每日在学里也不过是打架,早些回来也好。” 蒋仪道:“只是我近儿也要替几位舅母做双鞋子,这屋子里又是锥子又是剪子的,弟弟男孩家家的又跳皮,来了别扎着了才好。” 徐氏心道你还给我装起来了,很有些不高兴,但她白白叫蒋仪从孟宣那里顺走了嫁妆里的二千两真金白银,虽说那银子拐个手又到李氏手里了,但只要不是在她手里,她就用不到,岂有就这样甘了心的,因而便仍是强忍着笑道:“你既要纳鞋底,必是要揉线的,我叫他帮你揉钱来。” 福春抱了一团揉成粗团的麻线来道:“回四夫人的话,因着表小姐早就交代好了,这几日我和银屏两个,早就让婆子们从外头庄子上的蓖麻树上劈了麻下来,晒了搓了,您瞧,麻绳搓的这样好,要不要给您房中送一些?” 这福春是杨氏给蒋仪的,很没有些眼色,徐氏很是看不上,因而闷闷道:“你们自己留着用呗,我不缺这些东西。” 因听见李氏醒了,徐氏便搭了抱瓶的手到了正屋,给李氏请过安,便站到了李氏身后道:“母亲刚起来腰腿必不舒服,我替您揉揉呗。” 她虽心知钱到了李氏那里,自己等闲是套不出来的,但她这里来勤快些,把李氏哄高兴了,再叫孟宣来要,仍是一样的,钱仍会到她手里去的。 李氏忙摆手道:“那里用你揉,快坐下歇会儿,叫青青来替我揉就行了。” 说着就见青青在罗汉床下摆了个几儿,将李氏腿搭上了,拿两个美人拳轻轻敲起来。 “母亲,二姑奶奶那些嫁妆,昨儿夜里全收回来了。”徐氏言道。 李氏缓缓点头,问道:“已经快二十年前的东西了,你跟着底单对了没有,东西可有出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