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关琼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声中仿佛含着无尽的轻蔑,她从沙发上站起来,转过身。 这是凌琳第二次见关仰天的母亲,葬礼的第一次,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只记得那种惊艳的感觉,而第二次,这个女人依旧惊艳了她。 与关仰天相似的面容,长长的脖子,轻昂的下巴,犹如黑天鹅般优雅的身姿,她真不像一个年过四十的女人,浑身上下都是优渥与尊贵。 “对,我不能小看你,在我儿子十二岁时就主动接近他的女人,好深的心机,”关琼看凌琳的眼神如冰一般冷。 如果是在能够自主杀人的古代,如果她手里有刀,关琼真想一刀杀了凌琳。 太可恨了。 她一直预防关仰天身边出现不怀好意的同龄女孩,却万万想不到,还是被人钻了空子。一个女人内心要多肮脏,才会不折手段、处心积虑的对一个孩子下手?她不能想象,自己的孩子在心智尚未成熟的情况下,被这个女人勾引。 难怪关仰天执意留在中国不愿回来,难怪他的性格越来越乖张叛逆,越来越不愿意跟她说话,人就在美国都不回家。 凌琳难受到极点,被关琼指着鼻子侮辱,心里反而平静下来,她毫不畏惧的直视关琼的眼睛, “如果你爱他,为什么把他一个人扔在冰冷空旷的别墅?如果你爱他,为什么从不亲自陪着他?再忙的事业,再多的金钱,比得上你的孩子吗?难道你以为佣人司机就能给他温暖?你真的关心过他吗?你知道他最喜欢吃什么吗?知道他喜欢看什么书吗?你知道他根本不喜欢画画吗?” 一连串问题,关琼却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她沉默半响,盯着凌琳说,“这不是你能勾引他的理由。” 凌琳恨极了勾引二字,“我向天发誓我从来没有勾引过他。” “你觉得我会相信么?你们还联合容家那丫头一起来骗我,”关琼不怒反笑,“我本不屑仗势欺人的法子,但如果你一直执迷不悟...” “够了,妈妈,收起你那些作态吧,”关仰天的声音忽然从凌琳身后传来,他大步走过来,站在凌琳身前,坚实的身体就是在保护她。 关仰天对上关琼的眼睛,他们的瞳色那么相近,眼神也是,毋庸置疑的亲缘关系,此时此刻,却如同陌生人般的冷漠。 关琼气极,“好好好,你现在是翅膀硬了,敢公然和我叫板,你忘记自己姓什么了吗?” 关仰天嗤笑,“记得,七岁前,我姓卫,七岁后,我姓关。” “啪”的一声,是瓷器破碎的声音。 关琼竟把桌上的精贵花瓶重重扔下,一地碎片,气氛变得更加凝重寂静,别墅里的下人们都躲在角落里偷偷的瞄这场母子大战。 他们从未见到关琼女士如此生气的模样,全然的不顾形象,面容都扭曲了。 没想到关仰天火上浇油道,“难道不是吗?我永远不会忘记你是怎么对待他的。明明是你出轨在先,却污蔑他在外有染,执意离婚,让他身无分文的离开这个家。” 凌琳心惊,关仰天所说的“他”,难道是指他的父亲? 关琼双眼通红,重重喘气,似乎心中最怕的那根弦被关仰天触动了。 关仰天淡淡的说,“妈妈,你知道我向来不忌惮威胁,你敢威胁ling,我就敢威胁你,你在外面那些事,想必媒体会很感兴趣。” “逆子,逆子,”关琼双眼圆睁,气的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对,我是逆子,所以关家的富贵与我无关,这是等价交换,既然以前你都不曾关心过我,如今的你更没有资格对我的感情指手画脚。” 凌琳感觉到关仰天话中透出积蓄了多年的浓浓怨意,这些话其实他早就想说了罢。 说完,关仰天拉着凌琳就往外走,门口的黑衣男居然无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