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则是整篇的游记,一堆鸡零狗碎的内容全被他收拢起来等寄信的日子再一并寄回京师。 丘濬儿子每次给亲爹念信,都很理解为什么自家老爹这么偏爱这小孩。 真就是比亲爷孙还亲。 这些信读着也很有意思,比起许多脍炙人口的名家游记也差不到哪里去,他都忍不住抄了几篇给儿子背诵学习,沾一沾人小神童的才气。 不想前几天儿子把这些从信里截取出来的游记带去塾馆读,不小心叫他们塾师给看见了,后来消息越传越广,弄得大家都知道他们这里有王小状元的独家游记了,连同僚都明里暗里跟他讨要! 丘濬儿子只能趁着读完信的空档,硬着头皮询问亲爹能不能把文哥儿的来信抄上一份给别人看看。 丘濬本不太乐意给别人看文哥儿的信,转念又觉得文哥儿写的好文章合该让别人也瞧瞧,于是勉为其难地答应让儿子抄信去。 古时许多诗文可都是通过书信传播出去的,要是收到信的人都收起来不给旁人看,许多佳作兴许便没有机会流传下来了! 李东阳很快从别处拿到了文哥儿写给丘濬的信,他掂了掂那堆信的厚度,乐呵呵地找谢迁分享自己的发现:“你看你这个准岳父当得可不怎么样,那小子给你写的信算上功课都没给丘学士的多。” 谢迁就没见过比李东阳更爱看热闹的家伙。他微微地一笑,说道:“大概是我没给他做过什么阁老饼,你也知道这小子从小最爱吃了。” 李东阳一琢磨,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 丘学士连他那手做饼绝活都教给文哥儿,文哥儿和他关系好点也正常。 李东阳便也没再煽风点火,大方地和谢迁分享起别人抄录来的文章。 文哥儿这些随手写下的游记虽不是什么鸿篇巨作,读起来却让人忍不住会心一笑,非常适合在案牍劳形之余读来放松放松。 文哥儿还不知道连自己写给老丘的信都正式进入全京师共享状态,他一大早就与钱福他们渡江去了扬州。 钱福和张灵两个酷爱喝酒的家伙一到扬州,马上勾肩搭背地跑去找酒喝,留下文哥儿和朱厚照大眼瞪小眼。 酒鬼果然是靠不住的啊! 要是能喝酒,待在江南的乐趣会多无数倍。 光是南京就有传说中的“花月春江十四楼”,属于太祖皇帝朱元璋命工部建起来的国营迎宾楼,当年教坊司的官妓乐妇都被安置在里头。 如今这些开国之初营建的酒楼早已易主,只剩一两栋楼留存至今,只不过秦淮河畔最不缺的就是酒楼画舫,如今城里城外哪儿不是享乐之处? 在这方面扬州也没比南京差多少,扬州到处都是盐商巨富,甚至催生了“扬州瘦马”这种畸形产业。 有专人搜罗贫苦人家的女孩儿回去教以琴棋书画抬高身价,寻机卖给当地富商做妾,甚至还有人专门买“扬州瘦马”当做礼物送到各地“合作伙伴”手里,弄得扬州瘦马一度名扬全国。 当然,这也不是到了明代才有的风气,唐代就已经有杜牧这位风流才子带上扬州大名反复歌咏。 有名的“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就是杜牧与一位年方十三的歌女依依惜别,表示我逛遍扬州所有的秦楼楚馆,她们都没有你身上这种豆蔻少女的清新美好。 杯中有美酒,怀里有美人,对男人而言可不就是人间温柔乡吗?自古以来就没几个风流才子不爱流连这类风月场所的。 除非他们兜里没钱。 文哥儿酒量不太好,且对风花雪月没什么兴趣,自是不可能跟着钱福他们出去胡来。他见朱厚照一脸的跃跃欲试,不由想到随着航海时代到来而进入中国的一份大礼:花柳病。 准确点来说应该是花柳病中最大的舶来品,梅毒。 这东西最开始应该是在广东登陆,接着迅速蔓延至全国。 而它选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