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一面命人去把自己珍藏的好茶取出来,一面命人去邀唐寅他们这些吴中后辈过来小聚。 唐寅的婚期定在年后,到时候肯定是要他们去帮忙的,年前理当多小聚几次。 吴宽相邀,唐寅当然马上登门,还顺手提来自己新买的好酒。 文哥儿见他提着酒坛子过来,不由说道:“酒有什么好喝的,还是喝茶好。” 唐寅耻笑起他来:“你上次喝了一杯就病倒了,不如以后咱叫你‘一杯倒’吧?” 文哥儿振振有词:“不能喝酒有什么不好,喝酒容易误事!” 他巴不得以后大家都记得他是“一杯倒”,这样他便不用愁着怎么拒酒了。 灌酒文化这种事少说也延续了两千年,你每次都不参与到底有些不合群。 要是他自己实在喝不得的话,旁人便不会非要他喝了! 既然文哥儿着实喝不得,唐寅也没有非拉着他一起喝酒,而是和文哥儿品鉴起徐溥送来的紫砂壶。 唐寅摸着下巴和张灵他们讨论道:“这壶虽是古朴雅致,壶身却是有些单调,不若我们画几张图纸让人带去宜兴,看能不能找人帮忙烧出来。” 文哥儿:????? 张灵笑道:“对,既然文哥儿你已经有了,新烧的就没你份了。” 文哥儿哼道:“推陈出新哪有那么容易?你让人家帮你们烧,人家也不一定会答应!” 唐寅悠悠道:“反正没你份。” 文哥儿:“…………” 生气! 文哥儿看了眼坐在上首看戏的吴宽,眼珠子忽地转了转,笑眯眯地对吴宽道:“老师,伯虎兄开春就是您的孙女婿了,他是不是该喊我一声师叔?” 这下轮到唐寅噎住。 吴宽哈哈一笑,说道:“你们小辈之间自己决定吧。” 文哥儿便追着唐寅让他叫声师叔来听听。 这可是唐大才子的师叔,他必须得当个过瘾! 唐寅无奈地看着他说道:“行行行,小师叔,小师叔,行了吧?你满意了吧?以后你这小师叔可得多多看顾师侄啊。” 文哥儿瞠目结舌。 他怎么就忘了这些家伙为了换酒钱是可以去街头唱《莲花落》的呢? 脸对他们来说,那是一点都不重要的! 众人喝着茶聊着天,又赏了一轮吴宽独家珍藏的沈周新作。 正说着话,忽听人说苏州知府来求见。 年底没甚大事,这么冷的天连元思永都没法待在皇庄那边琢磨怎么种地了,老老实实回家孝敬父亲、陪伴妻儿。 地方官倒是陆续来京述职,这位苏州知府也是这时候来京的。 结果昨天吏部官员看了眼他的任地,便询问他沈周近况如何。 那知府被问得一愣,只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无恙”。 等到入了内阁,李东阳又问他:“沈先生有给我写信吗?” 苏州知府不知李东阳他们为何这么问,昨晚回到落脚处越琢磨越觉得不对,今天思来想去还是给吴宽递了个帖子,想找吴宽这个苏州前辈问问是怎么回事。 为啥李东阳他们都问他沈周的事? 吴宽挑了挑眉,心里虽是门儿清,却也没直接点破。 他随意搁下手中的茶,耐心地给苏州知府讲了讲沈周何方人士、长什么样、年岁几何。 随行仆从仿佛想起了什么,腿肚子忽然有些打颤。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