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阁老那样,他年轻时有各种各样的想法,经常上书提自己的建议。” “丘阁老的建议有用吗?不少都是有用的。可是有人听吗?没有的,记得当初户部的人还嫌他把手伸得太长,直说他又不在户部任职哪来那么多事!” “孔圣人反复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实际上很多时候是‘不在其位,难谋其政’——很多事你既没那个本领去管,也没那个职权去管。” “你若当真是钱与谦那种放纵肆意的性格,永远只图自己快活,半点都不在意旁人的想法和看法,我绝不会与你说这些。” “但你不是那样的人。” 谢迁比其他人要更了解文哥儿。 这孩子嘴里埋怨太苦太累功课太多自己还是个孩子云云,实际上每天按时按点主动来找他接受考校,从年头到年尾一天都不会落下。这哪里是寻常小孩儿能坚持下来的事情? 文哥儿真要是个惫懒不上进的小娃娃,谢迁也不会费那么多心思教导他。 真要那么喜欢哄孩子,他自己家没有吗?他家可一点都不缺儿女。 这些年来的师生情分是文哥儿自己维系下来的。 文哥儿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小孩,天分如何,心性如何,他们都一清二楚。 正是因为这份了解,谢迁才会跟一个八岁大的小孩聊这么多。 谢迁语气和煦下来:“我们并不是非要你一下场就考成状元,只是希望你能尽全力去应试,而不是犹犹豫豫、不甘不愿地踏入考场。” 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这种自由,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许多人一辈子都面朝黄土背朝天地辛勤劳作,还时常应付摊派到自己头上来的徭役,他们哪有机会考虑什么自由? 只有一直往上走,尽自己所能走到足够高的地方去,才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人和事,才有机会尝试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既然有能力走到更高的地方去,为什么不尽力去争取? 难道要等将来碰了壁或者栽了跟头,才懊悔自己少年时没好好努力吗? 文哥儿向来受不得激,更抵挡不住别人对他的好。 听谢迁没把他当个小孩儿看待,而是正儿八经地与他聊起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文哥儿能感受到谢迁对他的期许与关心。 文哥儿郑重说道:“我会好好考的!” 谢迁见文哥儿神色认真,知晓他已经把话听进去了,便放他回家读书去。 在此之前,文哥儿心里确实有些犹豫。 经过乡试的尝试,他其实对会试有那么一点信心。而只要考过了会试,进士基本上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是对他来说这太早了一些,他还没有完全做好正式转正成为大明公务员的准备。 可就像他大先生说的那样,他平日里若是不学不看不把握机会往上走,真正碰上需要自己去解决的事时可能什么都做不了! 到那时候该怎么办?遇事就去求人吗? 他若是凡事都依靠别人,再深厚的情谊兴许都会被消磨干净。 小孩子可能会因为单纯可爱就能讨人喜欢,成年人的世界却没有这样的好事。 有能力的人往往只爱和有能力的人一起玩。 在大部分人心里头,读书便是正经事,科举便是正途。但对于朝堂而言,进士出身也不过是敲门砖而已。 既然想要得到这块敲门砖,那便应该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