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事谁都预料不到的。” 本来没有这事儿,文哥儿也就是耍了次无关痛痒的小聪明而已。 这就是不怪文哥儿了。 谢迁看了文哥儿一眼,问道:“你把文章给丘尚书看过吗?” 文哥儿不敢吱声。 平时他写了东西最爱向老丘显摆了,可昨天那篇檄文他没敢拿给老丘看,怕老丘被他气坏了。 毕竟他扯的可是天理人伦的大旗。 老丘真要是看了,不得气得够呛? 可现在他把老丘给扯下水了! 文哥儿小小脸蛋上满是愁容。 谢迁道:“你自己去与他讲清楚,别的你就别操心了。” 文哥儿听自家大先生这么说,立刻转身跑了。 李东阳见他咻地一下就跑没影了,不由对王华说道:“你家两个小子都不省心啊!” 文哥儿什么都敢干就不说了,王守仁得知后也是直接表示要把那檄文坐实了。这兄弟俩一个两个的,都没想过和爹商量一下! 王华无奈地说道:“省不省心,我还不知道吗?” 现在的问题是,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李东阳道:“有什么好为难的,既然檄文都发了,接下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他拍拍吴宽的肩膀说道,“走,我们去把守溪绑上贼船,千万别让他跑了。” 要说翰林院中谁的文章写得最为酣畅淋漓、最能针砭时弊,那肯定得数王鏊了。 李东阳开了口,吴宽这个当同乡的也只能和他一起去逮王鏊。 既然这贼船眼看着是下不去了,多绑一个算一个! 文哥儿还不知晓他几个老师要帮他去把其他人弄上贼船,他揣着自己的新作跑到礼部衙门,悄悄探出个脑袋鬼鬼祟祟地往里偷看。 那心虚样儿,只差没把“做贼心虚”四个大字刻在自己脑门上。 早知如此,昨天就该直接给老丘看的。 现在好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 文哥儿在门外挣扎来挣扎去,脸蛋儿不知不觉都皱成了包子。 丘濬早注意到文哥儿偷偷摸摸在那探头探脑了,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骂道:“来了就进来,一天到晚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样子?” 文哥儿蔫答答地走了进去,哪怕和平时一样凑到丘濬边上去了,瞧着还是少了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气。 明显就是做了亏心事。 丘濬搁下手里的笔问道:“你干了什么坏事?” 文哥儿觑着丘濬的脸色,先给丘濬递了份“致谢名单”。 丘濬接过一看,有些不明所以。 瞧着像是写了缠足相关的文章。 至于感谢他教了理学相关知识,这也不是虚话,他是给文哥儿讲过不少来着。上个月文哥儿特意来问他理学对女子的要求,难道就是为了写这玩意? 丘濬道:“你一四岁小孩,关心女人缠足做什么?”他说完又觉得有点不对,敏锐地追问起来,“你新写的文章呢?” 文哥儿便把檄文掏出来给丘濬看。 丘濬接过一读,脸色有点臭。 文哥儿这文章写得不差,骂得可谓是痛快至极,只是这里头与理学有关的东西兴许就只有“天理人伦”四个字了。 不过从文哥儿这篇檄文来看,缠足确实有害无益。 那些沉迷女色夸捧“三寸金莲”的家伙简直不像样! 一个个把脚缠小了,走起路来都扶风弱柳的,哪有为人妇应有的样子? 就像文哥儿说的那样,她们可还肩负着生儿育女的重责,还是天足好! 像他家老妻当初就能从琼州老家走到京师来。 他们琼州偏远得很,可没这么多缠足的人家。 像那种缠到走不了路的,更是叫人想不明白。 丘濬道:“这不是写得不错吗?” 怎地这小子一副干了件大坏事的怂样? 文哥儿没想到还能收获丘濬的夸夸! 他一下子活了过来,高兴地说道:“真的吗?” 丘濬道:“是不错。既然觉得不好自然该说出来,有什么不能讲的?” 于是文哥儿把自己叫说书人把檄文传播出去的事给丘濬讲了。 丘濬:“…………” 文哥儿道:“我也没想到刚传完京师就地震了。” 就跟他哥说的那样,这要是不把天理不容的锅扣到那些个“金莲癖”的头上,就该有人把天理不容的锅扣到他们头上了。 他们这一连串人可都被绑在了致谢名单上头。 丘濬脸都黑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