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是让安九加重了先前的怀疑。 安九敛眉,却是不动神色,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些,朝着萧文慧福了福身,“萧姨娘,娘亲若是在天之灵,定会感激您对安九的照顾!” “说的什么话,你虽然比我的孩子小个几岁,可在我看来,也是如同女儿一般。”萧文慧上前,拉着安九的手,一字一句,皆是流露着一个属于母亲的慈爱。 崇宁公主么? 慈爱?安九对上萧文慧慈爱的眼,竟是觉得有些恍惚,这慈爱,没有丝毫虚情假意,好似当真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可是,为何在提到崇宁公主的时候,她却是没有这份慈爱? 许多的事情,在这萧太子妃的身上,着实是让安九不得不怀疑。 安九心中如是想着,却是丝毫情绪也没有表露在外,反倒是兴奋的道,“如此,安九便多了一个娘亲了,能有萧姨娘当娘亲,实在是安九三生修来的福气。” 萧文慧眼底的慈爱更浓了些,又寒暄了几句,安九便出了门,随着赤枫离开,安九离开没多久,萧文慧带着侍女,也出了门,不过却没有直接回房,而是站在庭院之中,看着凌霄宫的大门,定定的看着那一片漆黑之中。 一旁的老宫女静静的站着,看自家主子的神色,她知道,她是在想着事情,更是不敢惊扰。 萧文慧看着那一道门扉,脑海中浮现出安九的身影,脸上的神色,甚是复杂。 安九聪慧,她甚是喜欢这个聪明的女子,可是,却也太过聪明了,方才……自己的说辞,当真是蒙混过去了么? 萧文慧仔细一想,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更是禁不住叹了一口气,方才是自己太急了,一心想着打消安九的疑虑,却没想到,竟是欲盖弥彰,反倒怕是更加加深了安九的怀疑了。 “我进这凌霄宫的大门,有多久了?”萧文慧突然开口,一改方才的慈爱,连那声音,都透了几分苍老与苍凉。 身后的老宫女一愣,很快回过神来,“回主子的话,主子进凌霄宫的那一日,正是五月初七,再过不到一月,便是二十三年了。” “二十三年?”萧文慧口中喃喃,目光打量着这个萧索颓废的宫殿,“竟是这么快么?这二十三年,我熬了这么久,可此刻一看,竟是转眼间的事情呢!你说,皇上他还记得我吗?” “记得,自然记得!娘娘你本是皇上的原配妻子,皇上登基,本该是你母仪天下。”老宫女敛眉,说这话,却是没有多少底气。 萧文慧自然是听出来了,嘴角勾起一抹轻笑,“是啊,二十三年,我被关在这里,暗无天日,就连我的名字,在宫里都是一个忌讳,旁人连提都不敢提起,就算是皇上还记得我,那也是记得我是萧家之女,是那个差一点儿颠覆了他皇权的罪臣!” “主子……”老宫女看着那背影,上前一步,想要安慰,却是不知道说什么。 太子妃说的一切,都是事实,据说,曾经有位宫人提了一句萧太子妃,便被皇上打发进了慎刑司,皇上是视主子为仇敌,甚至她想,若非主子当年自请入这凌霄宫,恐怕,最终连一条命都保不住呢! 萧文慧敛眉,脸上的笑意更多几分苦涩,“没关系,这二十多年,我已经习惯,在当年,自请入凌霄宫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从那之后的日子,伴随我的会是什么,可看到安九……” 萧文慧说到此,眸中的慈爱浮现,“那丫头,我当真是喜欢,当年,我以为她当真会随她喜欢那人私奔了,可却没想到,她最终还是嫁了人,生了安九……倒也没有什么可惜的了!” “主子喜欢安九王妃,多让她来这里走动走动便可。”老宫女道,那安九王妃,饶是她看着,也是欢喜不已。 萧文慧神色微怔,眼底一抹异样的神色一闪而过,却是没有再说什么,过了半响,她的口中,才又开始喃喃着什么…… “皇上受伤,今晚的皇宫,又要不太平了,好在……这一切,距离凌霄宫,都很远,都已经很远了……” 说着,萧文慧敛眉,将视线从门口收回来,转身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可这一切,都不及二十三年前的那一晚……呵,那一晚,我怎么都忘不了呢!” 萧文慧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走进了房间。 凌霄宫中,一片宁静,而距离凌霄宫很远的柳莺殿内,却是热闹非凡。 方才,晚宴为歇,容妃娘娘夏侯音,身子便有些不适,对容妃宠爱至极的靖丰帝,便亲自送夏侯音回柳莺殿,谁也不知道柳莺殿内发生了什么,当传来靖丰帝遇刺受伤的消息之时,所有人都是愣了。 还在宴席上招呼着宾客的淑妃,以及其他一干嫔妃,首先急了,顾不得其他,便朝着柳莺殿赶去。 虽说柳莺殿是宫妃的寝殿,可皇上受伤,兹事体大,却也顾不得许多,一干人等,全数到了柳莺殿外。 许是担心有刺客,北策才让赤枫来将安九找到,当安九到达柳莺殿的时候,大殿之上,气氛甚是诡异,安九瞧见北策,第一时间,便是走到北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