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钱庄账目出了些问题,不是什么大事。” 苏暮雪坐在另一张椅子上,两人间隔着一张桌子,“解决了?” “是。”薛佑宁说道,“阿窈不必挂牵。” 苏暮雪蕙质兰心,从薛佑宁闪躲的眼神里看出,他并不想谈今夜发生的事,便也不问了,转移话题道,“表哥可用晚膳了?” “吃了些。”薛佑宁回。 “那阿窈再陪表哥吃些可好?”苏暮雪说道。 “当然好。”薛佑宁求之不得。 小厨房一直热着汤和菜,苏暮雪话音方落,明玉拎着食盒走进来,二人没去偏厅吃,而是在房间里吃的。 都是薛佑宁爱吃的菜,他眉梢抬高,眸底含着笑,“还是阿窈心疼我。” 站在廊下的阿六听到这话有些不大认同了,其他女子倒是想心疼,可公子也得给人家机会啊。 就比如说,白日里碰到的那个朱府小姐,长得美若天仙,对公子情有独钟,亲手做了香囊要送给公子,公子可是连瞧都没正眼瞧一下。 再有,刘府的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长相标致,心悦公子已久,公子硬是从未理会过。 还有,孙府的小姐,倾国倾城之貌,多次派媒人来上门说亲,公子理都不理。 这样的事情有很多,即便阿六有一年没在杭州,但该听的该知晓的,还是都知晓了。 他家公子啊,整颗心都放在了主子身上,就是不知道主子何时才会开窍。 阿六想,不行,他还要出手帮上一帮。 苏暮雪不知阿六心中所想,她一直把薛佑宁当亲生哥哥看待,薛佑宁是她在这个世上为数不多的温暖所在。 “表哥多吃些。” “阿窈也吃。” “表哥吃。” 苏暮雪为薛佑宁夹了些菜,随口道:“今日我去看望外祖母,外祖母已经好了很多,也不咳了,我打算过几日便回荆州。” “啪。”薛佑宁指尖一颤,手里的筷子掉到了地上,明玉见状弯腰捡起,苏暮雪递上另一副干净的筷子,问道:“表哥,怎么了?” 薛佑宁喉结滚了滚,压下纷乱的心绪,佯装淡定道:“阿窈要走?” “外祖母既已安好,我也该走了。”苏暮雪道,“前几日钱庄周掌柜来信笺,有事需要我回去主持,我是时候该走了。” “外祖母怎么说?” “外祖母同意了。” “不能再多住些日子么?” “下次吧。” 薛佑宁心情原本很好的,但知晓苏暮雪即将离开,心情顿时低落下来,且直到用完晚膳回到自己的房间,心情还是没有好转。 房间内的烛灯燃了一整晚,格子窗上映出一道黑影,似乎伏案书写了一晚。 无人知晓,薛佑宁写了什么,天方亮,烛灯灭,袅袅烟雾蒸腾而上,映出男子憔悴的容颜。 他漆黑的瞳仁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眼尾也泛着一抹红,眼睑下方有浓重的黑晕,唇紧抿,下颌紧绷,与喉结划出一道挺立的弧,弧线透着冷。 次日,关于苏暮雪回荆州一事,不知何故传到了萧安辰耳中,他听后,唇角含笑,“如此,甚好。” 萧安辰巴不得苏暮雪立刻回荆州,他吩咐周嵩买了些礼物,亲自登门拜访了薛老夫人。 薛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