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脚下,怎么竟有人敢胡作非为,简直太放肆了。 他不知的是,他惹怒的正是天子。 这夜,王放除了赶跑制衣店的掌柜,还做了一件事,他查抄左相府,从常庸书房里找到了书信,并连夜进宫把密信交给了萧安辰。 外人只知左相常庸是因为同盗匪勾结残害同僚才被治罪的,殊不知还有另一个原因。 常庸这段时日正在秘密调查正曦宫走水之事,还派人去了永安寺,其实他在意的不是皇后娘娘到底在哪里,而是想借助皇后娘娘欺君之事,治苏沧海的罪。 他在军营里安插的那些人,好几个被苏沧海抓了,这仇,得报。 萧安辰知晓了常庸的所为,为了苏暮雪他也不可能让他活。 朝堂上知晓此事真正内幕的除了崔云忠外,就是康权武,那些所谓的证据,也是萧安辰让康权武准备的,真真假假,常庸必须死。 周嵩也多少知晓些,心道:陛下为了皇后娘娘,当真是什么都做。 萧安辰看着缥缈的红烛,问周嵩:“朕对皇后还不够好吗?” 周嵩点头:“陛下对皇后是顶顶的好。” “那她为何还是不愿意同朕讲话。”萧安辰对任何事都可以运筹帷幄,当年夺帝位时,眼睛都不眨一下,手刃手足一个不留,还有他的母妃,那个被他关在皇家别苑直至死去的女子,即便她对着他哭,他都没有心软。 可偏偏到了苏暮雪这,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他不敢惹她生气,也怕她生气,只能哄着她,但还是不行,她可以对任何人笑,唯独不能对他笑。 她可以同任何人谈笑风生,唯独不能同他。 是,曾经是他不对,他欺她,负她,让她难过,惹她哭,可他现在改了呀。 为何? 为何她还是不能原谅? 萧安辰用力一握,手指的杯盏碎了,碎片扎进手指,血涓涓溢出来,周嵩用帕巾去压,也没压着,伤口太多,几乎眨眼间白色帕巾便染成了红色。 太医院的太医们再次被召来庆和殿,对着帝王的手指无声嗟叹,谁也不记得这是这个月的第几次了? 帝王这手怕是不想要了吧。 郑煊也在几位太医行列中,一直低着头给萧安辰清理,待碎片取出后,他找来干爽的布给萧安辰包扎好。 萧安辰不能见郑煊,见一次,怒气上来一次,抬脚踹上他的胸口,他用了几分的力气,郑煊被踹出一口血。 众人不知何故,跪地求饶,“陛下,陛下息怒。” 息怒? 有郑煊在一天,萧安辰这滔天怒火便没法息,他淡声道:“依朕看,郑爱卿还是不要做这太医院的太医了,康权武那里正需要人帮忙,郑爱卿明日去吧。” 帝王一句话,郑煊被派去了淮南一带,原本是明日走的,郑煊离开时,萧安辰声冷道:“淮南一带百姓正苦不堪言,想必爱卿也睡不安寝,朕看,还是连夜出发吧。” 就这样,郑煊连夜坐上了去淮南的马车,后面跟着浩浩荡荡一行人,与其说是同他一起治理水患的,不如说是监督他的,为首的那位原是禁卫军副统领,这次调派过来同郑煊一起去淮南,名为相助,实则监督。 陛下说了,要他看好郑煊。 对于郑煊突然离开帝京一事,其他大臣颇为不解,前几日康大人不是才来书信说一切顺利么,怎地这才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