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进了场,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她们面上,神情各异。 出乎意料的是,今日的宋清羽面容却十分平静,未起一丝波澜,行走间也甚是仪态端方,仿佛短短时间就变了个人似的。 然而,经过宋清欢面前时那微握的拳头,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不甘。 宋清欢长睫一落,把玩着手中的杯盏,只觉好笑得紧。 看宋清羽这模样,分明是怨恨上自己了。 她饶有兴味地抿了抿盏中的酒酿,眼底一抹玩味。若是宋清羽能乖乖地嫁去凉国,或许还能相安无事。若是她还妄想耍什么花招,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软了。 这时,身侧坐着的宋暄扭过头来同她说话。 “欢儿,你今日怎的没带流月和沉星过来?”宋暄瞟一眼宋清欢身后站着的两个陌生小宫女,好奇问道。 宋清欢回了神,敛下眼底的冰寒,抬眸笑笑,“流月和沉星这几日都感了风寒,我让她们好好休息,今日带了晴儿和珑儿过来。” 她身后站着的两个宫女,原本是瑶华宫中负责洒扫和跑腿的小宫女,唤作晴儿和珑儿。她见她们甚是伶俐,前世的记忆里她二人也并未作过什么妖,遂提了她们做二等宫女,沉星和流月不在的这段时间,便由她们伺候自己。 宋暄“哦”一声,也没有多问,转了话题,“你这些日子可觉得好些了?”他这话问的,仍是那日灵隐寺遇袭一事。 虽然当天回来之时宋暄便来看过她了,却仍觉得有些不放心。 宋清欢笑笑,“已经全好了,五皇兄不要担心。” “这就好。”宋暄舒一口气,很快又皱了眉头,“不过这件事实在是蹊跷得很,究竟是什么人这般大胆?若不是两国刚刚联了姻,还不定掀起什么轩然大波呢。” “是啊。”宋清欢附和一句,眸色微闪。 人人都在猜这幕后之人是谁,却不想那人躲藏得这么深。除了沈初寒这个当事人,怕是任何人都想不到他身上吧? 正走神间,忽然觉得耳边的喧嚣声渐渐变小,很快,有内侍宏亮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皇后驾到——宁贵妃驾到——” 宁贵妃又来了? 宋清欢心神一动,撩眼看去。果然见皇后和宁贵妃一左一右伴着聿帝进了御花园。一人端庄,一人娇媚,姿容妍丽,各有千秋。 看来,宁贵妃这些日子是愈发得了圣宠啊。 只是不知,这圣宠,有几分是真心,又有几分是因着其他考量? 三人在上首早已备好的三张席位前坐了下来,场中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衣衫摩擦声和整齐的行礼声。 聿帝摆摆手,示意大家不用多礼。 很快,众人又归了位。 聿帝抬眸扫一眼场中众人,沉郁开了口,“感谢各国使团不远千里赶来建安替朕祝寿,今日宫宴,是朕特意替诸位设的饯行宴,还请诸位不要拘谨,开怀畅饮。”说着,伸手端起面前酒盏,“这一杯,朕先干为敬。” 一杯饮完,他示意宫女满上,又端起了酒盏。这一次,他的目光落在了沈初寒身上,“这一杯,朕要敬沈相。既为感谢,又为道歉。感谢沈相不遗余力地促成两国联姻一事,同时,对沈相在建安遇袭一事,朕深表歉意。此案大理寺已经有了新的进展,相信很快便能查个水落石出。也谢谢沈相的理解和包容。” 说罢,朝沈初寒举手一示意,仰头喝尽杯中酒水。 沈初寒也端起了酒盏,没有说话,只淡淡一勾唇,跟着喝完一杯。 见沈初寒受了自己敬的这杯酒,聿帝微舒了口气,沉重的心情也似轻松了些许,又同以木书杰为首的宸国使团说了一番告别的话。 目光一转,看向苏镜辞,“既然三皇子还要在建安待半个月,这杯酒,朕等半个月后再敬。” 不想,苏镜辞却站了起来,朝聿帝拱手一礼。 聿帝微讶,狐疑道,“三皇子有话要说?”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