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望去,眼波寒沁,有淡淡狐疑之色。 沈初寒依旧是方才的模样,双目紧闭,长睫倾覆,身上的冷冽之气散去不少,带着岁月静好的温柔模样。 一瞬间,竟让宋清欢生了几许恍惚。 他和她,也曾在这样宁静的午后,并肩躺在软榻上,看流云千里,看日光倾城。 她垂眸,压下汹涌的眼波。 正待细探,方才那强劲有力的脉搏忽又变得平缓,微弱而缓慢地跳动着。 难道……这便是中毒的迹象? 宋清欢终是无法确定,收回凝脂般玉白的手,起身看向慕白,“沈相的脉搏十分奇怪,本宫才疏学浅,实在看不出沈相中的是何毒。”顿了顿,“随行的太医怎么说?” 说话间,见慕白眸中有异色一闪而过。 “怎么了?”她心中生疑,转身朝床榻望去,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没什么?只是见殿下也无能为力,草民不免心焦。太医研制出了一些解药配方,但无法确定,又不敢贸然给公子试药,进展颇有些停滞。昨夜斗胆给公子试了一剂,但到现在公子都还没有任何苏醒迹象,怕是并不对症。” 他忽然亮了眸色,灼灼看向宋清欢,“对了,殿下不是对药理颇有研究么?卑职这就去将太医研制出药方取来给殿下一观,说不定殿下能看出什么来。”说罢,不待宋清欢应诺,脚下生风地出了门。 “哎……”宋清欢欲喝住他,眨眼却已不见了他的身影。 跑这么快做什么? 宋清欢皱了眉头,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慕白逃也似的出了门,心中嘀咕,公子方才那么着急使眼色让自己离开,意欲何为?他如今可是“昏迷状态”,就这样还想同殿下单独相处?公子可真是魔怔了! 摇摇头,下去找太医了。 屋内。 空气突然安静,只有穿堂而过的风,带来窸窣声响。 宋清欢站在屋内,气息有几分急促。 忽而目色一凝。 她到底在不安什么? 沈初寒现在于她,已是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更何况,他如今正昏迷着,又能耐自己如何? 若每次见沈初寒都这般心绪不宁的模样,绝对会被他瞧出端倪去,从现在起,她就该做到心如止水,干脆利落,再这般拖泥带水下去,只会重走上一世的老路! 这般想着,汹涌的情绪忽然就平静下来。 眼下当务之急,是解了沈初寒的毒,在慕白来之前,她只需安心候着便是。 脚步微动,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房中摆设。 沈初寒的房间,一如从前的清冷和简单。里间一床榻一橱柜,外间一长几一坐榻,便是全部。 内外以锦帘隔断,上好云光锦织就,银线绣云纹,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目光一晃,似看到帘上有暗纹流动。 走近两步仔细一瞧,果见内中暗绣鸢尾花样,针法细密,若不细看,很难察觉。 她眸色一沉。 鸢尾是她最喜欢的花。从前还是特工时,她就很喜欢这种象征着光明自由,形如彩蝶翩飞的花朵。 可沈初寒房中的锦帘上,为何会暗绣鸢尾花样? 她不记得他喜欢鸢尾。 沈初寒有洁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