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一把刷锅的刷子和一把打猪泔水的勺子,然后将那些鹅卵石以及那些烧完的棺材板的木屑灰全部扫到了勺子里,一点都没剩下。 然后拿着勺子就朝着云溪的方向而去,我们三个赶紧跟上。 到了云溪那块大石头的边上,也就是昨天和赊菜刀老人交谈的地方,爷爷将整个勺子,连同里面的鹅卵石,还有那竹刷子全部扔到了云溪里面。 然后站在大石头上,看着还在潺潺流水的云溪,脸色很凝重。 我也看得入神了,脚下踩到了烟头,是昨天爷爷和那老人抽的,所以挪了下脚,不经意低头,却发现脚下的沙地上有字,我猛然睁大双眼。 “爷爷,这地上有字!”我喊了一声,爷爷和哥哥嫂子全看向了地上。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赊刀剪度人,却难自度。 刀剪担上肩,切莫落地,阴阳剪相赠,万望金安。 两支中华烟,权当上香,老夫去也,珍重! 我爷爷扫了一眼之后,身体不稳,连退两步,幸好我哥和嫂子扶住了他。 “他什么时候写的?昨天我们走的时候,地上都还没有字?”我爷爷的眼里已经噙着老泪。 我的眼泪已经掉落下来了,我哥和嫂子是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要不然肯定也会哭的。 我蹲下来,眼泪落到这些字上,我说:“他肯定是算到我们还会再回来,所以等我们走了,又回来在沙地上留字告别。” 爷爷也蹲了下来,老泪一直掉,却没有出声,我知道像爷爷这种江湖人,特别懂得惺惺相惜这个词,而如今江湖人又出奇的少,走一个少一个,如今又去了一个,而且又是帮助过我们,而且是救命恩人,此刻却走了。 那种心情我能理解,我经历过师傅的离去,素昧平生,却倾囊相授,甚至是搭上了性命,那种受了人家的恩惠,此生却不能报答,而压在心里的耿耿于怀,那种心情是很沉重的。 “走,沿着云溪走,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老哥的尸体。”我爷爷突然站了起来,抹了把老泪说。 “好。”我们三人也便跟着爷爷,沿着云溪的下游走。 “爷爷,您怎么知道老人家就一定死在云溪里?”我问了一句。 “泥菩萨过江,必定是死在水里,整个镇子就这么一条云溪,必定在这里无疑了。”爷爷很肯定的说。 此刻才早上的七点半,水边风很冷,而且没什么人。 走了大半个小时,突然在一处溪边的石头上发现了老人带的草帽和喝水的葫芦,爷爷一把冲了过去,拿了起来。 “应该就在这附近!”爷爷瞪大眼睛看着汹涌的云溪水。 这一段区域是深水区,旁边还树立着警示牌子:深水区域,水流湍急,禁止下水游泳! “爷爷,要不报警捞吧?”我哥哥看着那湍急的水流,如果我们自己捞,那估计是捞不上来,即便水性再好也不行。 “报警没用的,因为没有证据,而且昨天还见到他,失踪不到四十八小时,警察不会出警的。”爷爷深呼吸一口气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怎么报警,我们还是找人捞吧。” 然后爷爷就让我哥和嫂子守在这里,万一老人的尸体浮上来了,便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我和爷爷叫了辆摩托车,到了云溪村,不错,就是以云溪命名的村子,因为这条溪的源头就是从这个村子所在的山上流下来的。 到了云溪村口,摩托车把我们放下,我们就朝着云溪村而去。 我问爷爷,我们去找什么人,他说去找水鬼,我当时就懵了。 他见我一脸的盲然,便说他所说的水鬼不是人们口中那种拉人下水替命的水猴子,而是捞尸人。 我微微惊讶,怎么会有这种行当? 爷爷说这个镇子虽然不靠海,但是整个鹭岛市是靠海的,而云溪的淡水绕行村子后也是入海的。M.wEDaLian.Com